少顷,于根顺收了把式,两手分别握住锹柄两端,凭空徐徐用力,毫无弹性的硬木锹柄居然被他压出了一个弧度,继而,“咔嚓!”一声,手臂粗的锹柄一折两断,断处参差如毛刷。
整个过程中,于根顺一直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周围,压力山大。盯谁谁的胳膊麻,腿冷,蛋疼。胳膊腿似乎都经不住他这一折。
这回总算是有反应了。
北边的农民当中,冷不丁地走出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子来,都是一脸的激动,嘴唇有点哆嗦。于根顺心道,这是要当场拜师吗?你们会失望的,那么多小子称我为师,我却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更不够格!
“给你!”
第一个小子向于根顺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过来,转身回去了。于根顺一头雾水地伸手抄住,展开手掌后却是欲哭无泪――背面菊花正面枪,这是一枚硬币?看杂耍给钱?呃,刚才爷是在杂耍?
还好,第二个小子和第一个不同。他没有扔东西过来,而是继续往前走。看上去态度谦卑,表情恭顺,咬着嘴唇,涨红了脸。分明是那种外柔内刚,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孩子,好!
于根顺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小子提出拜师请求后,爷要绷着脸坚决杜绝,不给丫留一丝幻想。不过,虽然师徒名分要不得,但如果这小子足够虔诚的话,指点一下他的功夫也是可以的。
没承想,这小子走到于根顺前面两三米远时,鼓足了勇气说,“这把铁锹,是我的……”
于根顺一口老血喷出多远,感情这是让我赔他的铁锹?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好使啊!这些混蛋就是欠揍啊!给脸不要脸啊!
于根顺把两截铁锹往地上奋力一插,居然捅出了两块半米见方的水泥地砖!同时,他对着这群没文化、没见识的混蛋们大骂了一声,“都尼玛滚蛋!”
这回没那么大声,但气场更足。第二个小子果然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了,边跑边说,“不要了,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
于根顺把那枚硬币往兜里一揣,大步流星追向北边,面色狰狞,张牙舞爪,看上去已经癫狂了。不过效果很好,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跑得不如同伴快的就被他连扇带踹,一通胖揍。看来跑得可以不如熊快,但一定要比同伴快,是有道理的。
北边的农民稀里哗啦地向西边撤退,露出近百警察的底来。
熊长喜看着这个又傻又愣的小子,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昨晚真是怕了这个岸崖高远的“于技术员”。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有两下把式的混球嘛!再能打又如何,不过是个保镖嘛!我这打了一辈子鸟的,临了居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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