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灰尘。
我和玉奴在此分别。谁知道再见无期。
玉奴啊,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六十年啊,你还活着吗?你在哪里?你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幕幕的场景,和玉奴相处的时光,清晰地印在于根顺的脑海中――
“玉奴本是‘石家老鸭’石族长幼女,石族长却要将玉奴送与平阳县城小鬼子九斤四两。”
“玉奴本已死志,先刺小鬼子而后自戕。
“今被英雄截上山寨,也是玉奴命当如此。如蒙英雄不弃,玉奴愿自荐枕席上。
“如若英雄将玉奴送还石家,玉奴之清白尽毁且不说,石族长还是会将玉奴送与鬼子把命丧。
“大刀堂妄称侠义,不如让玉奴死在这大刀堂!”
落玉坠珠声声脆,红口白牙眼中泪。这是玉奴刚被兄弟们截上大刀堂时的情景,玉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大刀堂张灯结彩,总瓢把子纳了压寨夫人。
“玉奴怕是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
“坏死了你!”
“啊?!我这是当爹了?摆酒!”
大刀堂再次张灯结彩,庆祝总瓢把子有了小瓢把子。这是四月初八的早上。酒席尚未摆开,鬼子的飞机就来了。总瓢把子于家傲负伤,二瓢把子马王爷殒命,三百兄弟折损过半。
“你不要出去!”就在这个山洞里,于家傲摸了摸玉奴的肚子。
“玉奴等你,娃等你。”玉奴按着于家傲的手不肯放松。
“你保护她!”于家傲留下一个小兄弟,腿上中了枪的。
此去竟成永别。如果一切从头来过,我还会走出这个山洞吗?于根顺拷问着自己。
重新封闭洞口时,于根顺已经泪流满面。
就在于根顺坐在石蛋上心情复杂时,小校场南边的小道上,突然爬上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年纪不小,却是精神矍铄。他头上戴了顶没沿的软帽,上衣白色,对襟竖领襻扣。裤子黑色,松松垮垮的束着。脚下一双千层底圆口黑布鞋。鞋子和裤腿上都沾满了泥巴,上衣很干净。
于根顺虽然看到了这人,却也没有心情理会。过了一会儿,于根顺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对了,他的衣服!
于根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用楚楠的话说,这是一套廉价的运动服。而这老头身上穿的,才是他熟悉的装束!昨晚于根顺看到了近两百人,了解山里人现在的服饰。这老头为什么还穿着旧时的式样呢,呃,解放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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