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克一个人走路靠近宴会会场,他习惯性的等待人们露出鄙夷的表情,扁嘴别开眼。但他惊讶的发现,人们看到他时,眼睛会微微张大,彷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一点,许多人的嘴角甚至浮现了笑容。经常得到这种对待的人,应该会把那种笑容归类为有礼貌,但玺克知道这不是礼貌,因为这不是会给每个人的待遇。
玺克走到会场门口,发现优兰夫人站在门边。优兰夫人站在花瓶旁边,用手指搓弄花朵。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玺克看得出来,她在偷偷打量宾客。本来她作为女主人,在这种场合里她应该是主角,应该要在场内招呼客人,但是吉诺似乎已经取代了她的工作,玺克也不在乎优兰夫人为什么会跑到这种角落来。
玺克自顾自的往门口走,优兰夫人看到玺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起来好像一瞬间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优兰夫人说:你来了啊,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有朝气。
玺克心想:没有人可以穿着一件破烂法师袍,看起来还充满朝气的。玺克还是努力露出礼貌的笑脸说:您身体还好吗?
噢,很糟。优兰夫人回答。
玺克不敢提醒优兰夫人她现在脸色有多好,也不想提醒自己他作的药非常有效,应该得到赞美。
这时候两个年轻女孩有说有笑的进场,优兰夫人看了他们一眼,不知为何,那个目光让玺克感到害怕。优兰夫人的视线转回到玺克身上,说:你觉得,生为女人是不是就吃亏?
玺克是男人,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所以他只是露出专心听的样子,没有回话。
优兰夫人继续说:我们只能附属在男人之下生活,我们拥有的任何幸福都只能仰赖男人的慈悲。女人只能承受男人的入侵,满足他们的欲望。而我们自己却不能有所爱、不能保护所爱,不能够有声音,也不能有意志。女人必须是男人完美的魁儡,才能拥有一丝丝的赏赐。女人的自由只有如何去服侍那个挑上她的男人,却没有作为女人的自由,也没有不去服侍的自由。优兰夫人抓着胸口的衣物,喘着气,说:我可怜、可爱的小妖精,我的心肝儿,她和我多么相像!她是这么的纯洁、这么的绝望。她没有自我意志,就只是个被束缚的魁儡。我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可是她是女人,女人一定要有男人才能活下去,所以那个小妖怪才有办法设计她,因为她不能拒绝男人的要求,她身为女人的宿命只能遵从男人的要求,只能去服侍那个对她有要求的男人!就算那个要求会让她受苦,会让她离开我的保护,她也只能接受,因为那是男人的要求啊!她必须让男人拥有她!
玺克只能点头,口是心非的回答:是啊。
男人拥有一切,女人只能服从。优兰夫人加重了搓揉花朵的力道,花瓣在她手中破碎。花朵和花茎分离,掉落到地上。优兰夫人说:这就是世界的规矩,是谁都不能违抗的真理。女人的命运就是被男人买卖的货物,是他们成功的赠品。只有生为男人,才能——优兰夫人深吸一口气,凄厉的说出最后两个字,然后就停了:——才能。
玺克觉得优兰夫人的眼光越来越不正常,好像又飞到了遥远的地方去。他觉得自己最好快点开溜,玺克说:非常遗憾,夫人。虽然我很想留下来欣赏您的美貌,但我的职责不允许我在此停留,即使我非常不愿意,它也箝制着我。
你走吧,男人。你什么都有,而我将留在暗处,如同女人该有的样子——优兰夫人把花一朵朵的捏烂。
玺克转身离开。虽然很想,但他不敢加快脚步,怕又引起优兰夫人别的反应。进到宴会厅后,玺克看到吉诺在男宾客的包围下,以女王的姿态接受各种关于她美貌与才能的奉承。在姊姊离开以后,吉诺就不再假装自己是弱女子了。
优兰夫人说的话虽然并非全错,但却相当偏颇。以优兰夫人的角度来看那是真实的,但她只看到自己的情况,而忽视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其他人。玺克对此无法认同。
利诺和优兰夫人绝对不一样,她有自我意志。就是那个意志让她选择了瓦鲁,并且在关键时刻勇敢说出自己的要求,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追求真正的爱,和属于她的幸福。
吉诺就更明显了,她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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