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膏药散了一地,还散落些铜钱。中间立着一个年月三十许粗长大汉,双目瞪得圆了,捏紧双拳,面皮通红,只是眼窝深陷,一看便是有病在身。他身旁一匹瘦马,却端的好精神。面前却是两个泼皮,正在叫嚷。
“兀那汉子,这街地儿却是俺家兄弟两个看管的,如今你只卖膏药,耍弄强棒,也不与个孝敬,今日便拿了你这匹马充数就是!”说罢,那泼皮便要去牵马。
那大汉忙忍住怒气,上前一步告求道:“此乃小人奔走效劳的脚力,如今穿州过府皆靠了它,如何卖的?但请抬手放过!”
“呸,你这杀千刀的病涝胚子,若是在阻挡,当不得两拳打死了你,算是你倒运!”其中一泼皮怒道,“如今只叫你用马抵了,那地上铜钱也全都归你!”
那泼皮忽地牵起马缰,便要行走,却听得那大汉怒喝一声道:“却不要逼我!”
“如今便是要逼你,你待如何?”其中一泼皮嘿嘿笑道,“看你这病涝模样,风也吹得倒,还要拦我不曾?”说罢对着身旁那牵马的泼皮道:“只管牵了去,俺拦着他就是!”
那泼皮便大笑道:“哥哥你拦着,这病涝汉子,也莫用重拳打他,怕是要出了人命的,须不划算。”说罢牵了马,便要离去。
大汉急了,慌忙要去拦他,怎地吃身旁这一泼皮拦着,抱住了他的腰身,不得动弹,不由情急起来,只管叫道:“还不松手,莫怪俺动手了!”
“你倒是动手就是!”那泼皮嘿然笑着,只管箍住大汉的腰身。
大汉眼见得那牵马的泼皮正要骑上马去,若是如此,哪里还赶得上?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那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揪出那抱着自身腰身的泼皮朝那心窝只一刀,但见得血便箭一般飚了出来。顿时染红了大汉前襟,那大汉也顾不得,抬腿便朝那骑上了马的泼皮赶去。
“杀人啦!”围观众人见那大汉手起刀落,生生将那泼皮一刀宰了,顿时大惊失色,一哄而散了,早有人望那衙门去报了官府。
那骑马的泼皮见大汉行凶杀人,如何不惊慌失措,只管催着马匹快跑,岂知那马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却是吃那大汉揪住了马尾,哪里动弹的了?
“你――你――待要如何?”那泼皮回头见那大汉已然就在身后,不由慌了神,跌落马下,连滚带爬,就要逃走。
“你这厮,若不是你这等逼迫,俺如何落得杀人地步?须吃俺一刀,方才解心头之恨!”那大汉说罢,只上前腾的一脚,踢在那泼皮的心窝。
这一脚力甚大,只将那泼皮踢得在半空中大了几个转,嘭得一声落在地上。那大汉看也不看他,只管牵了马,翻身而上,望着那城门处飞奔而去。
那泼皮吃着一脚踢中,哇的吐出一口血来,想要挣扎起来,方抬起半截身子,那血便一口一口的吐将出来,慌忙用手接住,又不住的捂住嘴,想要堵住。却哪里堵得住?直至最后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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