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都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萍水相逢的人可以一起开心的喝酒、聊天,分别时的记忆只余美好,不觉遗憾。很多年后你会想起那个健谈的人、那天无虑的时光,至于那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却都不重要了。
而陪你一起哭过的人,却能时时联系,间或聊聊最近的生活。因为那个人能懂的自己的伤在何处,你也知道他最能体会你的心情,这种无形的纽带更像是一种牵绊,让人即使不能日日见面也时常牵挂着。
传说中有那么多浮华迷住眼睛的都市尚且如此,何况太阳落山后就只余满眼宫灯,寂静肃穆的深宫之内。
薄太后年纪渐大,早年做刘邦妃嫔时又不得宠,生活不好也就落下了些病根。近年仔细保养着还无大碍,可今年的夏天尤其热得腻人,甫一入秋便有些贪凉,这就着了风寒。年纪大了病好得本就慢些,再加上连日秋雨的阴冷,病就更不易痊愈。
前朝近来事多,文帝颇为忙碌,连请安都要抽空才能去。太后心疼这个唯一的儿子,便着人告诉他自己很好,长乐宫路远,待前朝消停一些再去请安不迟,生病的事情也按了下来。
“皇后,让后宫和御医都把嘴巴给哀家闭紧了,谁敢扰了皇帝,哀家第一个不饶他!”
太后执意如此,皇后也无法,只是看这人越发病得重了,又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皇帝定是要怪罪她的。快40岁的人早已青春不再,眼睛也快看不见了,若真让皇帝厌了她…想到此节,不觉打了个冷颤,她封后是因子,不是因宠,后宫里头又还有有子有宠的女人。只得偷偷让皇帝身边的人小心提醒一句,哪天去长乐看看老太太。
椒房殿:
御医一手把脉,一手用袖子不断擦去脑门上冒出的细汗:“皇后娘娘,您这病要静修为宜,实在是不能再过于操心了。”
窦皇后半靠在珠帘后头,看人只剩一团模糊的影子,只能从这人焦急的语气里头听出自己的病已是不大好。
这人是在长安以及周边一带都享有盛誉的大夫,看眼睛最是拿手,所以才专程接到宫里头来,给他御医的供奉,专门治自己的眼病,可也只能让她的眼睛停在这样一团模糊的光影中,终也看不清什么。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悲,好像那人说的不是自己的眼睛一般:“大人是觉得我操心太过了吗?可本宫要管偌大的后宫,还要兼育太子成才,服侍太后,桩桩件件都是劳心的活计,哪有不用操心的时候?”
“这…。”那人又用衣袖抹了抹脸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已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人不用紧张,我这满耳都只能听你甩袖子的声音了。近来也不知是怎地,耳朵越发好了,老远的、再小的声音都能听见,倒比以前方便了些。”
那人的汗落得更大颗了。他是常治眼睛的自然知道,人的眼耳想通,非得一边不好了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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