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广道不满道:“姓杨的就是個土财主,哪有半点像山贼?卖茶的钱,他一个人分得最多。山里的农民交粮,他一个人也分得最多。靠这两样,他都能赚饱,便连下山打劫都不愿干了。依俺看啦,指不定哪天,他就要投了官府做顺民,成为老白员外那般的地主!”
“唉,俺也没办法。”姚方叹息道。
张广道建议道:“索性带着俺们的人,另寻个地方落寨。”
姚方反问道:“大夥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有几个愿跟你走的?便是真能带人走,又去哪个地方落脚?下游虽有许多荒地,却还得重新开垦,没个几年时间,连粮食都不够吃。”
“无非辛苦几年,总比赖在黑风寨好!”张广道说。
“让俺再想想。”
姚方拿不定主意,他是外来派的首领,脑子里考虑得更多,自然没有张广道那般洒脱。
而且,几年前那场造反,已消磨了姚方的锐气,同时也变得更加沉稳。
在姚方看来,即便真要造反,也得等待时机。
必须等官府征收苛捐杂税,搞得民不聊生时,才能起兵造反,甚至有可能获得地主支持。
胡乱造反,必然失败,连招安都不配!
又安抚了几句,姚方亲自把张广道送出门。
与此同时,寨主杨俊的家里,也在进行着一场密议。
当黄春和说明真正来意,杨俊勃然大怒:“好大的狗胆,竟来挑拨与俺,真当俺不敢动刀枪吗?”
黄春和不慌不忙道:“姚方是做过反贼的,端地枪棒了得,谁见了不称一声好汉?他来黑风寨才几年,威望越来越高。便是杨寨主你,都不得不让他坐第二把交椅,让兄弟腾位子坐第三把交椅。他还为人豪爽,山寨里个个都佩服,听他发号施令的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杨大哥这个寨主之位,真的还能再坐下去?”
杨俊依旧一副愤怒表情:“此事莫要多说,俺跟姚兄弟好得很,比那亲兄弟还要亲。姚兄弟是讲义气的,他要是不讲义气,做主簿的就不是祝二!”
“义气能值几个钱?”黄春和说道,“杨大哥,人心会变。今个讲义气,明个谁说得清?十年之后,便是姚方不想做寨主,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也会扶他来做寨主。谁更得人心,杨大哥自己心里清楚。”
杨俊依旧不答应:“你且走吧,今晚说的,俺只当没听到。”
黄春和既不离开,也不再说话,只默默站在那里。
过了好久,杨俊面露为难之色,仿佛在自言自语:“都是自家兄弟,你让俺们火并,俺的脸面还要不要?”
黄春和明白有戏了,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质问道:“杨大哥,你做寨主确实威风。但再怎威风,可比得过小白员外?可又比得过老白员外?”
杨俊说道:“自是比不过的。”
黄春和继续问:“杨大哥也赚了许多钱,可这又能怎样?便去县城,也不敢声张。你有两个儿子,可敢让他们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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