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细了,全无发挥的余地。”
“也不能如此说,”白崇彦反驳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分得再细,具体写啥,还得看俺们的学问。”
说得直白些,经义文的论证过程,没有任何格式可言,考生可以完全自由发挥。文学天赋好的,能写得天花乱坠。文学天赋差的,却很难脱颖而出。
八股文呢,格式细分,对文字要求没那么高,缺点是让人束手束脚。
就看这二位如何选择。
当日下午,他们就对照着八股文格式,认认真真写了一篇时文。
效果可谓立竿见影,文章水平肉眼可见的在提升。
李含章突然来一句:“莫与旁人说。”
白崇彦立即会意:“对,不能说出去。”
两人都不傻,这个套路必须藏起来,多一个人知道,他们就多一个竞争对手。
放下文章,沉默许久,李含章问道:“这朱家父子,恐怕不是海商那么简单吧?”
“确实,”白崇彦道,“恐怕是书香世家,得罪了哪个权贵,从广南逃到这里来避祸。”
李含章说:“不论来历如何,都承了他的情。若俺真考中进士,今后必有厚报。”
白崇彦说:“我倒是想早点看看,他们的秧苗能长成啥样。”
事实上,长得不咋样。
两人每天练习时文,郑胖子每天缠着听故事,稻田里的秧苗也终于发芽了。
偶有村民路过育秧田,都认为朱相公翻车了。
朱国祥的育秧法子,跟传统法子相比,不但没发现啥好处,甚至秧苗还长得很慢。
在精于耕田的村民眼中,这些秧苗已经废了。
长得慢,说明根不好。
根不好,今后就不耐旱,而且得加大施肥量,否则结不出饱满的穗子。
陆安实在忍不住,跑去汇报消息:“老爷,姓朱的是骗子,他育出的秧苗,一看就根浅苗弱!”
“让他继续种,等收稻子的时候再说。”
老白员外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个上面。
汉中这边的夏粮,从五月开始征收,一直持续到七月底截止。往年拖欠的田赋,跟夏粮一起上交。
向知县让地主们摊派,等于是让地主催税,不管收不收得够,地主都得把承诺的税款拿出来。
老白员外不愿当恶人,还是得白福德五兄弟出马。
他已让做押司的白二郎,取消了白家兄弟的长名衙前资格。下一步,就是转为轮差衙前,负责催税包赔,让他们冲锋打前站。
意外再次发生。
白家五兄弟的长名衙前差事被取消,又听到要催征往年欠税的消息。长期协助催税的他们,瞬间明白是啥意思,然后……直接跑路!
家里的房产、田产,通通不要,只拿了些浮财,携妻带子连夜开溜,举家逃去黑风寨做土匪。
老白员外,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