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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洋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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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女孩说:‘倦了,就不需要理由了。’

    整整一个晚上,男孩闷着不说话。女孩的心也越来越凉,心想,连挽留都不会表达的情人,能给我什么样的快乐?

    过了许久男孩终忍不住说:‘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女孩慢慢地说:‘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到我心里的答案,我就留下来。比如我非常喜欢悬崖上的一朵花,而你去摘的结果是百分之百的死亡,你会不会摘给我?’

    男孩想了想说:‘明天早晨告诉你答案好吗?’

    女孩的心顿时灰了下来。早晨醒来,男孩已经不在,只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压在温热的牛奶杯下。第一行,就让女孩的心凉透了:

    ‘亲爱的,我不会去摘。但请容许我陈述不去摘的理由,你只会用鹅毛笔做账,却总把账本弄得一塌糊涂,然后对着算盘哭。我要留着手指给你整理账册。

    你出门总是忘记带钥匙,我要留着双脚跑回来给你开门。

    酷爱旅游的你,在自己的城市里都常常迷路,我要留着眼睛给你带路。

    每月你的‘好朋友’光临时你总是全身冰凉,还肚子疼,我要留着掌心温暖你的小腹。

    你不爱出门,我担心你会患上自闭症。我要留着嘴巴躯赶你的寂寞。

    你总是盯者算盘,眼睛给糟蹋得已不是太好了,我要好好活着,等你老了,给你修剪指甲,帮你拔掉让你懊恼的白发,拉着你的手在海边享受美好的阳光和柔软的沙滩。我要告诉你一朵朵花的颜色,还有,在我眼里仍然青春着的你的脸……。

    所以,在我不能确定有人比我更爱你以前,我不想去摘那朵花……。’

    女孩的泪,滴在纸上了,它形成了一朵晶莹的花。女孩抹净眼泪,继续往下看:‘亲爱的,如果你已经看完了,答案还能让你满意的话。请你开门吧,我正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你最喜欢吃的大饼油条’。

    女孩拉开了门,看见了男孩的脸,他紧张得像个孩子,只会把油光光的拧着大饼油条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我想,丝诺姑娘,这就应该是大多数人的爱情或者生活。讲实话,我已经过了那个意气风发能上山摘花的年龄,但我会在有生之年,天天揣着大饼油条,不再让你有饥饿的时刻……。”

    丝诺还有犹豫,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女,且还有生育史。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女人己没有什么价值了,至少,她已不属姑娘的行列,大大的掉价了。所以,丝诺觉得自己配不上白大老板。

    白大老板了解了丝诺这个心思后,说,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阴差阳错的。比如,很多人都认为:女人会觉得,报答男人的最好方法是为他守身如玉。而男人觉得,报答女人的最好方法是给她更多的钱。女人觉得,报复男人的最好方法是跟别的男人上床,男人觉得,报复女人的最好方法是把钱给别的女人。女人以为,男人最在乎的是性。男人以为,女人最在乎的是钱。

    而,事实上,恰恰相反。

    其实,女人最在乎的才是性,男人最在乎的才是钱。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才会以为对方最在乎。正因为女人在乎性,所以她才为最爱的男人守身如玉。正因为男人在乎钱,所以他才会把钱给最爱的女人。有时,女人会为钱而性,男人觉得贱。有时,男人会为性而钱,女人看不起。当爱已消逝时,你跟任何人上床,男人也不气。当情已枯竭时,你把钱给任何人,女人也不急。性,可以让男人斗志昂扬。钱,可以让女人扬眉吐气。男人可以为性,选择另一个女人。女人可以为钱,选择另一个男人。在性与钱面前,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一旦拥有真爱,性与钱你又会全然放弃……

    白大老板说着说着,还拿出了一张崭新的面值一百万贯的大宋交子(纸币)对丝诺说:“你知道这张交子值多少钱吗?”

    丝诺回答:“值一百万贯。”

    白大老板把这张崭新的、极挺括的一百万贯的大宋交子横过来折、竖过来折的反反复复的折了好几道,一张纸片成了一小豆腐方块了。白大老板就接着再问丝诺:“你说,这张交子现在还值多少钱吗?”

    丝诺回答:“仍然是一百万贯呀。”

    白大老板现在把这张交子揉成一团,还扔到地上,又踏上一只脚,并且用脚碾它。尔后他拾起交子,交子已变得又脏又皱。白大老板又问丝诺了:“你说说,现在这张交子还值多少钱?”

    丝诺回答:“还是值一百万贯呀。”

    白大老板说:“诺诺,你难道还不明白?无论我如何对待这张交子,也不论这张交子是崭新的还是皱巴巴的,它并没有因外表的形象改变而贬值,它依旧值一百万贯。人生的路上,我们会无数次被自己的决定或碰到的逆境击倒、欺凌,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碾得粉身碎骨了,觉得自己似乎一文不值了。但,无论发生什么,或将要发生什么,在爱你的人的眼中,你永远不会丧失价值。在他看来,无论肮脏或洁净,无论衣着齐整或不齐整,无论你健康或疾病,你还是你,你依然是爱你的人的无价之宝……

    丝诺被白大老板彻底感动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扑谁,反正,从此,白大老板和丝诺坠入了爱河。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他们紧紧相拥着,心心相印,准备抗击生活中的波涛、漩涡和暗流,让年华把流砂风华成一幅幅美丽的砂画。他们在感概?在誓愿?在憧憬?在笑傲?他们在吟诵: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那一般相知,吹一会喝一会;爱一个相知,早一回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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