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毕竟,有淮镇这么一个特殊时期的权宜之策就已经够了,再让它继续变相做大下去绝非好事,也
辜负和偏离了国朝一贯想树立的榜样和典型。
一时之间,一贯善于决断的监国,也不免陷入了犹豫和纠结当中。然而一旦想到了那些叛党还继
续盘踞在广府,而阻断内外乃至夺权地方,他就不免又心急如焚起来了。
至少,相比日后一个可能尾大不掉而需要慢慢收拾的淮镇,身为世代执政的幕府一族,就此失去
对这个国家的统治权,才是眼下最迫切也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每在这里耽误一天时间,就意味这那些贼子有多得一天应对和准备的时间,也意味着日后讨伐的
困难和阻力。
这时候,外间却是再次送进来一份,来自枢要五房在淮北道眼线的密奏,不由让监国眉头紧缩起
来。
“布政司下录事参军,举告淮北留后暗自收容北唐宗室?……”
随即他看了一眼后面关于性别和年龄的叙述之后,又不由露出一种释然和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来是那位罗藩子喜欢小女的老毛病又犯了;之前就听说他在府上养了一群远未及笄的女孩儿,
就连私娉终身的宇文氏也是如此,现在居然有在后宅收藏了一个北朝遗孤;
这件事放在平时乃是可大可小的污点和劣迹,可是在如今的局面下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在打进
洛都之后,中路大军之中比起他做得更过分的人,也是不乏其人的。
他也不至于杞人忧天到,仅仅靠一个见不得光的北朝死剩种,就能动摇自己麾下方面大员的整体
立场和忠诚;
因此,此类的消息他决定以后就尽量束之高阁了,将来再找机会敲打一番好了。
不过,也由此进一步坚定了在南下平叛之后,籍此变相拆分和肢解淮军的决心;而那个世代将门
的刘延庆,显然就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
而与此同时,
在襄州的五路行营的本阵驻地内,一名来自岭内的秘密访客,也有些谦卑而低调的站在了总管宁
冲玄的面前,
而对于宁冲玄而言这位也算是个熟人兼亲戚,乃是在宗藩院里任事的陈氏元老,在最近的陈氏本
家遭难之后,他也等于是饶州陈氏这一辈人中,硕果仅存的核心人物了。
而在他面前则是一叠厚厚的钱票,都是西海分社开具出来,见面既兑的不具名大额飞钱;而每张
面值都是整齐划一盖满印迹和签条的五千缗,这厚厚的一叠粗算起来,怕没有二三十万缗的单位 。
“这些许阿堵物,不过是对总管的一点心意和见面礼”
“我辈自然也不敢奢求总管做些什么,或是就此置身事外……”
“只要请您,就此顺水推舟告病修养上几天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另外,我还听说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说是行在有意招抚,那些为虐云梦的乱贼……”
“若是如此,却又叫我们这些陈氏余孽,情以何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