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年约二十许的清俊青年,黑发披洒,眉眼昳丽,着一身宽袖白袍,真真是芝兰玉树,使人倾倒。此时,他微微挑着眉,唇角噙着一丝笑容,一双犹如点漆的眸子正凝视着她。
青凌心中先是为他的容貌气度一怔,继而反应过来,立时往后退了几步,才是站定,望着那青年半晌,才按捺住情绪,沉声道:“阁下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一介小妖,倒是颇有几分胆气。”那人看着青凌如此言谈举动,眉梢微挑,也没多看她两眼,只往周围瞟了一眼,才是感慨道:“运道两字,果真是玄奥难言。我昔年曾言息壤不过传言之物,世间绝无,今日竟能亲眼见证,也当浮一大白。”
他自言自语,神情散漫,并无半点异样之处。
青凌却不敢有丝毫心神意动:这个世界里,多得是夺舍的手段,只单单在她这么一个鄙陋的沧浪界,她就听到不少。至于各种杀人灭口,满门斩杀等等,更不是什么新闻。虽说那些多半是些小族群之类的弱势人群,可听得见着多了。她如何敢对陌生人放松半分警惕?何况,他说的什么息壤,仿佛认定了自己身上藏了这东西……
由此,青凌心中一发得警戒,又退后了两步,只静静看着那青年,半晌不曾言语,更别说接他的话问下去——先前那一句,也多是亦是惊诧,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罢了,如今自然不敢再轻心。
只是,青凌如此,那人却仿若浑然无觉,着实打量了周遭半晌,才悠悠回转过来。等看着青凌如此神情,他倒是有几分好笑,暗想:虽说族类不同,但当年,与闻印他们也曾殊死较量,最终却又联手对敌,而后……
思及此处,这青年原本的几分兴味也淡了去,便没了先前的心绪,只粗略打量了青凌两眼,才是淡淡着道:“我名容瑜,原托身泯息戒,见你灵窍中藏有息壤,心中颇为诧异,便一探究竟。你也不必担忧,我本修士,你一个星火小妖,便是要夺舍,也断然不会择了你。这里有一本灵诀,恰巧与你资质相合,权做寄居之用。”
青凌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俄尔便有些许清凉如水的汁液,细细脉脉自上而下浸润至全身。在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一阵犹若白乳般的雾气中,渐渐有一点蓝色的水浸润出来。那一点浅蓝,淡淡的,水水的,点点滴滴,半晌后竟自蜿蜒成了一道溪流。溪流徐徐流动,那一点水蓝也越发的莹亮充溢,最后积蓄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洼,中间有一点点嫩绿也颤颤巍巍冒出了一点星子。
浅蓝的水泽,嫩绿的星子,都是果冻似的有一点颤颤悠悠,却透着别样的旺盛生命力。青凌迷迷蒙蒙的,却莫名的觉得自己也随着那水泽与星子一般渐渐丰盈饱满起来,浑身的气力随着那一呼一吸间渐次充盈。而后,她的神智也清晰起来,等着她猛然想到那个唤作容瑜的人时,眼前顿时一闪,竟又是回到了那一方白雾绿草地。
容瑜正是倚坐在这一方草地之中唯一的大树之下。那树也不知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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