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四审视的目光。
“美琪,拿王时敏的《山水轴》来,季公子来取了。”我朝厅外候着的美琪喊道。
很快,美琪取来了字画,交予了季侯风。
季侯风一听王时敏的《山水轴》,早已身形一滞,还没回过神来画轴已在他手中。他以防听错,手快速地打开亲自验证。
“哼,果真是皇室画师王时敏的晚年巨作。瑾瑜世子,你好大的手笔。”十四抬眼斜斜一望,便看出了此画的真假,不忘对我冷嘲热讽。
“好作品自然要相赠有才学之人。我一介武人,腹中无半点墨汁,留在我这儿也是糟蹋。”我开始赶人,“我说十四皇子,您该不会打算留宿于我镇国公府吧?我说了我镇国公府庙小,伺候不了您这尊大佛。何况我可还要与季公子月下品茗,论天下山水,谈古今名作呢。”
“知道你府邸小,本阿哥就不打搅世子的雅兴了!”十四冷哼完,果真甩袖而去。
我却连送不都送,只道声:“您走好,别再不请自来。”
我见人已走,才请季候风坐下。我喝着美琪再次换上来的茶,才道:“如此之晚,季大人为何还要委托你造访?”
“我也没承想,十四阿哥会在。”季侯风不以为意,只是看着手中的画轴,不相信地问:“这,真的给我?”
“自然,我留着也无用。名画赠才子,我赠得起,你也收得起。”
“多谢世子赏识。”季候也不罗嗦,更不客套谦虚,有什么说什么,“我一来,是转告昨夜的书信家父已看,并做过一番计较。他老人家对于信上请托之事,自是万死不辞。我二来,也是谢谢世子能为好友失踪一事上心,希望世子能尽快查明绑架郭兄之人,确保郭兄早日安然无事。”
“郭大人之子是京中大才子,我救他是自然;不过我在意的却是季大人,他当真能万死不辞地救民于水火?”
“为万民请命,为天下造福——这是他老人家分内之事。在其位而谋其事,才对得起家父的一身官服。无须世子多言,家父都会去相办。”
“哪怕前方千难万险,荆棘密布?”我敲着桌子,问。
“家父都会披荆斩棘,排除万难!”
“那就好。”我起身,突然对季侯风作揖行大礼,“至于如何做,我想季伯鸣大人自有对策,我也无须班门弄斧,但凡他能想着天下万民即可。”我手刃无数人命,这也是我唯一能为自己做的救赎。
季侯风没料到我的大礼,当即扶起我,惊恐道:“您贵为世子,何须对无官衔在身的小人行此大礼?您这是要折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