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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峰了解这种心情,穷苦人家什么都缺,就连村外的粪球也会抢着去捡拾,以期望自家耕作的田地里能多一份肥力,所以他们不会放弃任何这样的机会。但许峰从来不去粥场上吃,他记的云中鹤的话,别人给的东西都是毒药,你一旦吃了,这条命就没有了。
冯老爷的年龄已经大了,他或许不会像梅守玉那样做出惊天动地的壮举,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就算冯老爷不让你为他办事,可以后见了面,这腰板总是直不起来。
况且,冯老爷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盘算,杨安儿起义的时候,起义军攻占即墨县城,曾派一队士兵下乡筹粮,说是筹粮,其实跟抢也没有什么区别,冯老爷不肯交出全部的粮食,受到士兵的暴力威胁,多亏他笃信佛教,平日里与人为善,因此有许多百姓帮着他,才使他免遭起义军的毒手。
如今是乱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说杨安儿起义,虽说已经被朝廷镇压下去,可是杨安儿的妹妹杨妙真还领着义军的残部据守在磨旗山上,保不齐明天就会杀下山来,因此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好,平日里积德行善,落难时就会有人帮一把,至少不会落井下石吧!
当然,这些都是许峰自己猜测的,虽然有些诛心之论,但许峰宁可去向冯老爷借贷,也不愿去白吃那一碗稀汤寡水的粥,这是一种他可以接受的方式,让他觉的没有丢掉尊严。
夏天已经过半,地里的庄稼结出了果实,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获,许峰再一次去冯老爷家借粮,正好碰上冯老爷的儿子冯锦声在家,冯锦声是县衙的一个吏员,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县城,这几天是他爹六十岁寿辰,特意请了假回来。
打谷场上正在开粥场,为了庆祝冯老爷的六十岁寿辰,因此粥场连开三天,全村人都等在粥场上吃,可是许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借粮,让冯锦声很是纳闷,说道:“你这汉子,打谷场上正开着粥场,你不去那里吃,怎么跑到这里来借粮。”
许峰说道:“施舍的食物里没有汗水,吃久了人就会变懒。”他说的这个懒,并非身体上的懒,而是指依赖性。
冯锦声一愣,想不到这个满裤腿泥土的穷汉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奇的打量着许峰,说道:“哦,打谷场上那么多人都在吃白食,按你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懒虫了。”
许峰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说我,并没有说别人。”
冯锦声大为奇怪,一个种地的泥腿子,不仅能说出这样有气节的话,还能表现的不卑不亢,不像村里其他的人,见到自己总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说道:“你读过书吗!看你的样子倒是和别人有些不同。”
许峰说道:“我读过几年书。”
冯锦声说道:“这样吧!我家里的管账先生年龄大了,你既然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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