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论语?”
范先生忍住心中的不悦,说道:“正是,公子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如果觉得深诲难懂,亦可先讲些其它浅显之学。”
许锋摇摇头说道:“我从前也曾听人讲论语,只是不甚了了,正想听先生讲解一二,不知先生对这论语……”
范先生微微皱眉,富贵人家的子弟毛病多,瞧这少爷也不是个好伺候的,有心想在他面前卖弄一下学问,杀一杀许锋的傲气,说道:“范某自幼苦读圣人文章,寒窗何止十年,时至今日,这部论语亦读了不下百遍,虽不敢夸口说完全明白圣人言语之真奥,但亦有心得。夫人既然礼聘于我,自然对范某的学识有所考究,今日垂手西坐,传道授惑,又焉能误人子弟。”信心满满的说着。
许锋嘿嘿一笑,说道:“太祖朝赵普宰相只习得半部论语,便可保太祖皇帝治理天下稳定社稷,先生既然通读整部论语,胸中定有真学问,怎么要做一个……。”说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许锋挑衅般的看着范先生,盼着他能够掩面夺门而去。
范先生立刻一脸的难堪,如果许锋只是傲慢些,他还可以忍受,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平日里被人伺候惯了。但许锋这样刻意的挖苦讽刺,当面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普当年与太祖皇帝的确有过这样的谈话,读书人向来谦虚,又是与君王交谈,怎能锋芒逼人,但这也就是一句客气话,许锋却拿这事较真,范先生气的脸色大变,竟不知该怎样反驳。
看着他窘迫又难以发作的样子,许锋心里洋洋得意,却又装出愧疚的样子,说道:“先生请坐,不过是句玩笑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有了这个台阶,范先生的脸色和缓许多,毕竟还指望着赚钱养家,但被学生奚落,终究是一件难堪的事,情绪低落的坐下,翻开书,无力的说道:“咱们开始吧!”
范先生念道:“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句话的意思是,孔子说:我十五岁立志于学习,三十岁就能够自立,四十岁时遇到事请就不会迷惑,五十岁时懂得了天命的道理,六十岁时能听进各种不同的声音,七十岁时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达到这样的境界就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越过规矩了。
但许锋一听又不高兴了,论语上孔子说了那么多的话,你却偏偏挑这一段念,什么十五岁立志于学习,我六岁就开始上学了,我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只怕你一辈子也明白不了,轮不到你给我当老师。
许锋说道:“先生等一等。”书桌上放的有笔墨纸砚,许锋拿起笔来,在纸上反复的写着这句话里面他不认识的几个字,繁体字与简化字有很大的差别,尤其是一些笔画较多的字,若不是范先生刚才念了一遍,许锋根本就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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