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只不过丁一却无心思去欣赏这声音如何悦耳了,因为她一语道破了丁一的身手,提醒了同伴让丁一迷惑对手的谋划破产。
丁一无奈苦笑道:“那不过是侥幸,想来你们也不会如杜九爷一般,站好让学生来打。”
能扮猪不扮猪,吃饱了撑着了么?伪装已经成为丁一的一种习惯,并不仅仅拘泥于吉利服。
他这么一说倒是又让那些人笑了起来,因为丁一的说辞让他们感觉到了合理:一个秀才怎么可能把江湖大豪杜九一拳打昏?虽然有好几个江湖大豪言之切确,说杜九就是被丁一一拳打昏过去,再被丁一的学生用刀捅死,但真的让人很难致信,倒是丁一这么说,大伙便觉找到了事实的真相——杜九托大,站好了让丁一打,才会导致被丁秀才一拳打昏的结局。
“纵是如此,奴还是对丁秀才不敢轻视,听说丁秀才的管家,竟是钝刀死迟迟史老前辈,若不趁如今史老前辈不在身边结果了你,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嘻嘻嘻!”青子似乎每句话都要带几声笑,只是那笑声却尽是取人性命的话语。
这六人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破萼初惊一点红,又看青子映帘栊。
青子便是他们的首领。
“如此,便做过一场吧。”苏欸事到临头倒也没有惊慌,持刀在手沉声说道,“听说见过青子的映帘栊者,就没有还能活在世上的人了。某倒好奇,到底这映帘栊是什么奇门兵器?今夜便让某见识一下吧!”
说罢手中陌刀斩动,刀光如雪所及之处瓦碎椽断,屋顶瞬间已失了苏欸的身影,街对面屋顶的一点红冷哼一声,抬手一掷,便纵身而起如飞鸟一般越过长街,扑向那被苏欸斩塌的屋顶;那个夹着刘铁的魁梧巨汉将刘铁往地上一掷,把手中大铁锥击向身边围墙,和身撞了上去立时将围墙撞得崩塌一截,尘土飞扬之际人已朝内直冲而去!
只有那两个双胞胎兄弟,怀抱着双手看着丁一和刘铁。
丁一却在嘴角浮起了笑意,无他,这不是武侠的世界,这还是大明朝的正统十四年。
因为苏欸并不是运起什么内功,然后脚下用力,就踩崩屋椽的,而是舞动陌刀斩崩了屋椽;一点红也不凭空飞越长街,今夜月光皎好,一点红抬手一掷时丁一看得清楚,是将系着半透明绳索的飞爪掷出,勾住街对面的檐角,再借绳索之力将自己荡了过去的;那个唤作破锷的壮汉,并不是和身一撞就将围墙撞塌,而是用大铁锥快速砸了几下,然后才扑了上去了……
没有什么狗屎内功;也没有什么脱离地心引力的轻功;更没有什么横练硬功。
所有东西都是符合物理定律的。
丁一所害怕的那种“左脚点右脚背,再右脚点左脚背”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出现,这就让他放下心头所悬的那块大石。丁一冲那对双胞胎点头挤出个笑脸:“两位壮士请了,这孩子却也是在下的学生,在下要去扶他起来,却不是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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