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其实也就是手腿上挨了几个,脸上却仍旧是灿烂的笑容,“学生以为,小公爷错了最好还是道个歉算了,不然的话……”
“不然又怎么样?”
张懋昂起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作派。
丁一点了点头:“不然以后醒悟了,磕头认错,怕就有些尴尬了。”
这时那几个武官和张懋都大笑起来,纷纷说这秀才真个读书读傻了。倒是那西席低声劝了张懋一句:“小公爷,君子之过如ri月之蚀……”
“行了!好烦啊你知不知道?”
张懋虽年幼却生得高大,一把就将那西席推得踉跄,只顾往府里走去,嘴里还咕噜道,“脑壳都坏了,这些读书人……得跟父亲大人说说,不能让俺读太多书,要不也跟他们一样变蠢了……”
这时那八人大轿边上跟着的管家下人上前来投帖,门子看了挤出一个露了八颗牙的笑脸,却是不敢收帖子递了回去,连忙一串小跑进去禀报。
西席长叹了一声,走到丁一身边对他道:“丁朋友,却莫与小公爷计较,其实小公爷只有九岁还是个孩子……”
还没等丁一接上话,又有下人按张懋的吩咐封了足足二十两的银子,掷在丁一跟前,笑道:“嗟,酸丁,这顿打挨得值啊!”
待得那下人离去,西席摇头道:“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行了,这位朋友,你也不必为那小公爷多做掩饰了,没事,在下皮粗肉糙,打也便打了,算不了甚么。但丁一虽卑微,却也懂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便是杀了我,却也不敢资敌卖国!自古汉贼不两立,敢洒热血写chun秋!如此而已。”丁一拍拍那西席先生的肩膀,笑着这么说,便转身向门外而去。
那西席听着这话却是心头发寒,看来这丁一是绝不打算这么算了啊,别说,人这栽赃还真能栽到份上!丁一来京师干了什么?不就是压了瓦刺马价么?丁一进京到现在跟国公府有什么瓜葛?毫无相干,现在挨打,人就硬说是英国公要资敌不成迁怒于他,这不管是不是道理,这话往市井之中一散布,英国公府的名声怕比夜香好不了多少!
“丁朋友!丁朋友!看在读书人的份上,无论如何,且等我半炷香的功夫!”说罢又提着袍襟往府里奔去,可怜这国公府占地极广,这西席先生一个真真正正的读书人,跑来跑去真个是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不得不跑,这等事情如果不报与张辅知道,ri后出了什么事,谁担当得起?
丁一没有说什么撩起长袍在门房重新坐了下来,他倒不是真要去嚷嚷什么英国公通敌之类,这种话也就唬唬小孩子和那些功狗,真出去嚷嚷能有什么用?除了给国公府弄点不大不小的、不痛不痒的黑边新闻之外,就是招惹一班勋贵满满的恶意吧?
虽说半年后的土木堡那班勋贵没几个幸存,但这半年丁一还有许多事他要办,这班子勋贵要不时抽冷子来一下,丁一还得花心思去应对不是?受了冷眼、挨了几下拳脚就要报复,这样的人除了在小说里,要不看怕是在世上活不了多长或是活不出人样的――生命中所有的时间都用于如何报复去了吧?
丁一不至于弱智到这程度。
话是说给听得懂的人听的,如果面对那些武官和小公爷,丁一压根就不会开这个口,挨上几拳丢脸就丢脸,老老实实走人――大把的时间报仇,只要土木堡事变把英宗救出来了,有了政治本钱,到时弄个十来岁的勋贵,有的是办法。
但这位明显是西席先生的读书人,丁一却就把这话抛将出来。
这时国公府内杂乱脚步响起,一大堆人快步小跑出来,紧接着便是中门大开,眼看那位英国公张辅也就是当时去金鱼胡同丁宅的张老侠,七十多岁仍旧腰板笔直迎了出来,口称:“失礼、失礼!”其实哪里失礼?递了拜帖不消片刻主人就迎了出来,又是一班仆役在身后立着规矩,又是大开中门,来去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门外那八人大轿里也走出一位老帅哥来,踱着四方步迎了上去,脸上带着谦慎的笑意,连连说道:“如何当得起?不敢当、不敢当……”丁一坐在门房心里暗暗吐槽,不敢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