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卧房。
“少爷好坏!”这台词不对啊!怎么能用在这里?别人听见了还以为要强行将小萝莉收房了呢!冤啊,怎一个冤字了得。
忠叔也在院子里,他看到丁一出来,却是劈头问了一句:“风家镖局怎么办?”
“慢慢来,不要弄一夜之间全家死绝的,那样没意义。关键是那风家少爷,到底是谁指使的?”丁一发现自己也许真的如老管家所说,很合适去当一个江湖人。因为忠叔凭空这么一句,自己居然完全无阻碍听懂。
忠叔点了点头,却又问丁一道:“少爷要上京,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没有?”
“有没有锋利的短刀,不要太长。”
“没有。”忠叔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我和大哥都不是刺客,用不上那玩意,要上好的环首刀还是百炼的八面剑,哪怕弓弩家里都还有各备着十具,短刀之类却是没有。”
丁一点了点头,拍着忠叔的肩膀说道:“不碍事,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
有些事,丁一感觉要先安排了。
那幕后黑手要逼自己投入权阉门下?
丁一无声地弯起嘴角,某些时候,也许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开场,但不见得最后就是布局者想要的结局……
看着假惺惺来送别的彭樟,丁一脸色如常地应付着,心里却是不住冷笑,他可不是那个上吊的秀才公,会被逼到自杀。彭樟的脸色不太好,无论谁起床发现被窝有着两个陌生男人的头颅,都大约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这派人去阉丁一的事,当然不是他一个充当传话人的小小秀才能知晓的事。若是他主使的,倒也就是事败罢了;偏偏这茬他一点也不知道,是以他愈更莫其妙吓了个半死。到底是谁这么干?为何要这么对他?对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报官?衙门的人来了,自然要让他去过堂,先说说怎么人头会在被窝吧!彭樟又不是傻子,这年头的衙门怎么断案他也不是不知道。无端端父母官治下出了两桩人命案,明府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要是到时上头催得紧,给彭樟来个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能,那让他办事的人,会替他扛下这命案?彭樟可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他能做的,是悄悄把那两个人头埋在自家后院槐树下。
丁一看着彭樟脸上的忧虑和惶恐,却对他没有什么怜悯:有胆逼人当卧底死间,就要承受这后果。这,只是一个开始。
所谓约好上京的伴当,除了彭樟,其他几人摆明了就是看管他的打手,个个都是手提朴刀、挂着腰刀,就差没在额上纹下“不是好人”四个字了。
相形之下,瘦瘦高高的丁一,颇有些羊入虎群的味道。
至于背着书箱的如玉,看上那跟一小鸡子没啥分别。
华夏的两轮马车,走在这个年代官道上,对于丁一来说,是极颠簸受罪的事。丁一虽然不能夸口,马术如这个时代草原上的民族一般,但他自恃至少会比那几个打手骑术好上许多。他之所以忍受马车,是因为彭樟不会骑马,也坐在车里。
“敬先贤弟,你我相交莫逆,为兄希望你给我一句实话。”丁一拿捏着腔调,对彭樟这么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让我来这个死间?论文名也好,论谋略也好,丁一自问不是上上之选,为何一定要选我?”
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技巧性的问话,丁一没有问他幕后指使是谁。见识了昨天那两个江湖豪客,刀口舔血的汉子,被洗脑到觉得阉了丁一是为国为民,还至死不悔!丁一觉得背后的指使者,绝对是极为高明的角色,至少不是彭樟这个层次能接触得到、能知道的人,问了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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