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这个肖家老二通知他的。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震惊。
他能坦然接受大哥詹云不跟燕宁姐姐厮守在一起,但也不意味着可以再重新接受这姓肖的渣男。
想到当年他是怎么欺负姐姐的就来气,现在时过境迁了来温柔体恤,有什么用?
肖晋南怀里的小不点一直好奇地盯着詹磊看,咬着手指跟窝在爸爸肩头窃窃私语,“爸爸,这人是谁?”
燕宁抱过女儿,“念念,叫小舅舅。”
“小舅舅。”
詹磊欢喜地抱过她,“好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念回。”
当初的那个小不点,让姐姐挂心却又痛苦的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呀!
哼,越想越觉得肖晋南不可原谅。
詹磊对自己没有好脸色,肖晋南是预料之中的。当年这小鬼才比如今的念念大不了多少,就处处跟他过不去,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没少埋怨他。
这些都没关系,他请詹云从中斡旋,直接跟詹磊对话,请他来接燕宁去见她妈妈,是为了了却燕宁的心愿,不是为了消除自己在他心目中的恶劣印象。
姐弟两个在一起很有得聊,加上念念的好奇,三个人话题不断,很是热闹。
肖晋南如今表达都有障碍,根本插不上话,索性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詹磊来荷兰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对这里适应的很好,也熟悉了,作他们的观光向导绝对没有问题。
燕宁得知他功课很好,生活无忧,就已经非常欣慰了。
“有空还是回国来陪陪我吧,大哥也很想你的。”
“好啊,你跟大哥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场。”
燕宁轻啐他,“胡说什么呢!”
“咳~这话没说好,有歧义了。我意思是你和大哥分别结婚的时候,我回去。现在我有好多好多的旅行和实践计划,可不想跑回去在大哥那儿蹭吃蹭住,耽误他交往女朋友。”
当然,他没法说出口,现在妈妈这个样子,他也实在脱不开身。
在阿姆斯特丹玩了两天,詹磊才带燕宁和肖晋南去了当地的医院。
燕宁的心狂跳不止,似乎有了预感,“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詹磊看了看肖晋南,不知他怎么跟姐姐说的,她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肖晋南牵她的手,“没……事,我……陪着……你。”
他事先已经听詹磊说过沈曼的情况了,燕宁也是知道的,实际情况怎么样,只有见了面才能知道。
病房安宁洁净,花瓶里有一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燕宁隔着将近20年的时光,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妈妈沈曼。
她躺在床上,清醒着,却十分虚弱。
“她刚做完透析,不太舒服。”詹磊认真地解释,相信大哥已经跟肖晋南说过了,妈妈肾功能衰竭,时日不多了。
但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早几年就已患有的阿尔海默症。
从普通的健忘开始,到将过去的记忆全部混淆,再到迷路、生活不能自理,她活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之中。
跟她说过的人和事,转眼就忘的一干二净。
在离家一公里的地方都会迷路,有生之年,她不可能离开医院了,更不可能还有意识地回到宁城去,寻找曾经被她抛下的女儿燕宁。
燕宁红了眼眶,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走到沈曼的床边看她。
“燕宁?”沈曼居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很惊讶。
“你……妈妈,你还认识我?”
“我自己生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你长大了。”
燕宁不敢置信,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詹云告诉她沈曼患有阿尔海默症不能记事认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弃了认亲的想法,知道妈妈永远不可能回来找她了。
还有什么都比这个更加伤人的?她在等一个不记得回家路的人,甚至不记得有过她这样一个女儿。
可是才见面,沈曼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这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妈妈……”燕宁泣不成声,其实还有很多话的要问的,比如当年为什么抛下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她,她真的只是一个错误一场遗憾吗……
可没有机会了,她再握住沈曼的手时,对方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妈妈,沈曼才反应过来,问她,“你在叫谁?你是什么人?”
詹磊安慰燕宁,“她就是这样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她居然认得你,就证明她心里是想着你的。”
过去的记忆混乱了,消失了,但有些痕迹还在,说不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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