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牵着孩子一道来的,孩子还小,三四岁的样子,还不懂得死亡和祭奠的含义,真真就是当作郊游踏青来的,手里掐着一小把野花和蒲公英,蹦蹦跳跳的边走边玩。叀頙殩伤
唐菀心让到路边,如果时光倒流20年,她和爸爸妈妈也是这副光景吧?
她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享受父母的宠爱,只当扫墓是一场普通的告别。
不像现在,心口压着沉甸甸的思念和伤感,还有好多想说却说不出口的心事。
人生识字忧患始,果然不假檫。
父母的墓地很久没什么人探望和祭扫了,落了不少尘土,前后杂草丛生。
唐菀心很仔细地清理了一遍,才跪坐在他们的墓前,说几句话。
“爸爸,妈妈,好久没来了,今天是清明,我来看看你们。艇”
“你们有没有想我?对不起啊,工作太忙了,一年到头,也只有今天和冬至能来看看你们。”
“我还住在肖家大宅里,爷爷他们对我很好,豫北……也回来了,他对我也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照片里慈眉善目的父母安详地聆听,无人回应,静得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在父母面前,她始终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还有一个人,他对我也很好,照顾我、保护我、给我做好吃的。跟爸爸一样,他也当过兵,还是特种部队的,因为受伤才退伍。有他在,我很开心,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未来……我不知该怎么办,爸、妈你们能教教我吗?”
天空的云翳越发厚重黑沉了,唐菀心笑笑,爸妈大概也给不了她明确的答案。
他们只希望她过得幸福一点,简单一点,原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雨点终于落下来,打在墓碑上噼里啪啦的响,其实雨不大,撑开伞,她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肖豫北说好了过来接她,她不能走远,山顶有个凉亭供人休息,可以暂时避避雨,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脚程,只不过要穿过一片灌木林和草坡。
扫墓一般都赶早不赶晚,现在这时间扫墓的人已经大多散去了,当然也有些遇上下雨不急着下山的也不约而同地到凉亭里避雨,所以虽然天气阴沉,周围又全是坟墓,青天白日的那么多人,唐菀心也不觉得害怕。
她想等雨小一点再给肖豫北打电话,免得他赶时间,开车太快容易出事。
这头肖豫北送了老爷子回家,被老爷子叫住,“豫北啊,前段时间你的腿脚旧伤发作,怎么样了,现在好点没有?”
“好多了,爷爷。是在亚马逊的时候弄伤的,落下了点病根,阴雨天的时候就容易发作,看了医生用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肖世铎点头,“我听老花说,要煎药还要泡药汤,是菀心照顾你的?”
“嗯。”肖豫北忆起唐菀心的手在汤药中按揉他伤腿的温柔力道,有暖意从心底升起,“多亏了她,才能好的这么快。”
“是啊,多亏了她。”肖老爷子似有感叹,“这些年,这个家也多亏有她撑着。你既然回来了,就跟她好好相处,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娶到她是你的福气,要惜福啊,知道吗?”
肖豫北垂眸,“是,我知道了爷爷。”
他也不知是为什么,现在听到爷爷这样的叮嘱,并不会像年轻气盛的时候那么抗拒反感。
人还是那个人,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从大宅出来,他开唐菀心的车送爷爷回来,这会儿也还是开这辆车过去接她。
他的脚搁在离合器上,却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身捡起来,是一个药瓶。
爷爷刚才坐过这辆车,他身体不好,随身带着很多药,平时都是花伯伯或者唐菀心为他把药按服用时段和剂量分好,装在那种小巧分格的药盒子里。
手里捡到的这瓶药,显然没有包含在那些吃惯了的常用药里,大概是最近才刚开始服用的。
药瓶标签上全是长串的英文,肖豫北虽然精通英文和葡萄牙语,但对于这样的专业名词并不熟悉,所以当他看到“抗肿瘤药”的字眼时,几乎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他拿出手机上网,把药瓶上的英文一个词一个词地敲进搜索栏去,跳出来的搜索结果让他心惊。
这竟然是一种最新的抗肿瘤药,国外已经用于治疗癌症,国内还在试验阶段,十分昂贵而且少见。
肖豫北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手抚着眉心,难过不已。
他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多希望这瓶药不是爷爷的。
爷爷为什么不说?是怕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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