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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她爬上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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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重重的样子,问道,“这是第一次接她去扫墓吗?以前……都没去过?”

    肖晋南撇唇,“以前?我能去扫墓都已经是恩赐了,老爷子又怎么会让我妈到那儿去戳他眼窝子?今年也不知是为什么,大赦天下似的,说让我接我妈去看看我爸。其实阴阳殊途,她这个样子,见了又能怎么样?谁活到最后都逃不过那个结局,将来到了地下自然就见到了,只是不知我爸还肯不肯认她。”

    他的悲观哀伤都藏在冷漠的背后,燕宁还不了解他父母那一代人的恩怨,只是听到他说这样一番话,为他感到心疼。

    “别这么说,爷爷是嘴硬心软的人,况且人年纪大了,会更宽容和蔼,过去有些事觉得该放下了也就放下了。医生不是说,带你妈妈出去走走,对她的病情也有好处?你是她最牵挂的人,见到你,她一定很高兴的。”

    牵挂?高兴?

    肖晋南心里苦涩地笑,他还真消受不起。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的是,“你不害怕?不怪她上次在婚礼现场那样大闹?”

    他的母亲,年轻时候就很难相处,现在更相当于半个精神病人,肖家鄙弃、世人唾骂还唯恐避之不及,他这个作儿子的舍不下她是因为责任,那沈燕宁呢?

    她能够不计前嫌陪他到这儿来接人,安慰他的悲观,又是因为什么?

    燕宁当然没法开口说是因为爱他,爱一个人,不是坐享其成,不是只等索取,吝啬付出,而是要更多地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苏美虽然没有给过肖晋南足够的母爱和快乐,却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血缘亲情是割舍不了的,况且婚礼那一闹并不是苏美的本意,她都已经是个神智不清的老人家了,像要求正常人那样去要求她,就是苛责。

    “还有你在啊,没什么好害怕的。婚礼上的事,都过去了,总是想着,也不能改变什么啊!再说妈妈因为生病,看到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为什么要去计较呢?“

    这样的说法,肖晋南倒是第一次听,想想大概还真是,他的世界苏美不能理解,就像她的世界他也不能理解一样。

    “你等会儿见了她,叫伯母就好,不要叫妈妈,知道吗?”

    在他妈妈的眼里,只有他一个儿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世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够真正配的上他。

    就算有,也非得是权贵或富豪千金,平凡如沈燕宁,实在入不了她的法眼。

    他这也是为保护沈燕宁着想,免得又刺激得母亲失控,像婚礼上似的,又挥手掌掴他们。

    可是这话听在燕宁耳中,多少是有点受伤的。

    他从没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看待,他的家人并不能算是她的家人。

    她还是扬起脸微笑,“嗯,我知道了。”

    苏美住的小楼门前有一进小院,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逗架子上养的鹦鹉。

    她捻着一撮小米教那鸟儿说话,“跟着我说:晋南,吃饭,晋~南……你倒是开口啊,真是笨死了!”

    肖晋南调开目光看向屋檐下,头皮一阵阵发麻。

    这样的关心和想念来得太迟,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呓语。

    燕宁倒是大方地先开口,“伯母,这种牡丹鹦鹉是纯粹养来观赏的,它们不会说话。我家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叫米米,您喜欢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

    苏美扭过头来,“真的?你养过鹦鹉?会说话吗?”

    “会,会说好多,就是要耐心点教。”

    苏美笑起来,“好,那你下回带来给我看吧,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儿子不让。”

    “妈。”肖晋南终于开口叫住她,苏美迎着光鲜眯眼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儿子来看她了。

    “儿子~晋南,你怎么来了,学校放假了?你不是说要修完全部学分才回来吗,现在跑出来没关系?”

    她记忆混乱,谨记医生的交代,肖晋南并不纠正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没关系,有几天假期,我来接你出去走走。”

    苏美显然惊喜极了,拉住他的胳膊,“真的?我可以出去?我们去哪儿?”

    “去北郊……踏青。”

    他没能说出扫墓三个字,她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不管神智清不清醒都是一样,她绝不会做对自己没有一点裨益的事情,否则她会觉得多余。

    他不想人还没接到那里,就先刺激得她狂性大发。

    苏美很高兴,看到一旁的燕宁,这才想起来问,“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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