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人骚动了起来,古逸抬头望去,只见那肥头大耳的矿正挺着肚子摇头晃脑的沿着一架铁梯走上了笼顶,几名卒长狗腿子一般伴在他身边,还殷勤的端来了一张木塌摆在笼顶上,供矿正坐下。
而一名卒长站了出来,冲铁笼中的牲人大喝着训起话来,古逸眼瞳不由自主的一凝,缓缓的开始充血!这家伙正是一脚踹断了他几根肋骨的卒长苞颌!
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对方显然不记得他,或者说,在场的牲人,除了那些特征十分明显的,例如黑齿和毛人,其他的个个都是杂乱的长发,蓬松的大胡子,绝大多数人要么光着膀子,要么干脆赤果果的,换了古逸自己照镜子,估计也不认得现在的自己。
再者,也许在卒长苞颌的眼中,像古逸这样的贱民他哪一年不杀上好几百个,根本就不值得他记住,早已经抛到了脑后吧。
神气的在铁笼顶上走动着,苞颌志得意满俯视着下方仰望着他的牲人们,这种感觉让他很满足,相比当年他在下方仰望的时候,现在的日子让他更加的珍惜。
“你们这些驴货们听好了!虽然你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在上一旬日的搏戏之中已经听过了,但我还是要再重复一次!”
苞颌大声的咆哮着:“你们当中有隶民、死囚、罪军、盗匪…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入了我们[铁山屯]青石矿,就是我们皋劼太伯正辖下的奴民和隶民,太伯正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铁笼中一片寂静,苞颌哼哼了两声,继续大声道:“太伯正仁善,让你们这些还有几把子力气的驽货入了牲人营,供你们吃好喝好,你们要好好的报答太伯正…”
苞颌在笼顶上走来走去的一阵歌功颂德,而下方的牲人们虽然不做声,但掏耳朵的有之,挠痒痒的有之,挠虱子的有之,显然这已经是牲人营里惯例的保留节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