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有些惊奇,自己杀了一个矿卒,竟然没有被那些矿卒处死,却被关到了这个不知道作何用处的矿洞中来,那些残暴的矿卒、卒长,没可能这么慈悲吧?
不等古逸理清混乱的思绪,洞口的铁栅外出现了一名矿卒,用手中的角筋大棍敲打着生铁柱子,将洞中诸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却见几名年迈的矿隶担着一筐漆黑的黍麸饽饽、一桶水走了过来,隔着铁栅将饽饽扔进来,又将水倒进镶在铁栅间的石槽里。
那五六名壮汉野兽般嚎叫着扑了上去,疯狂的互相殴打着争抢那些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黍麸饽饽。
一名较为消瘦,但身形硕长的少年也不知道从那个角落窜出来,浑然不顾的直接蹦起来,将身体砸进人堆里,哀嚎着扛着其他人愤怒的拳打脚踢,亡命的把两三个饽饽划拉进自己怀里。
在一群人的猛踹之中,那消瘦的少年挣扎着从一群黑毛大腿下爬了出来,满脸是血的缩到了角落里,就着哗哗直淌的鼻血,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硬如铁石的饽饽塞进喉咙,被噎的直翻白眼,鸡一般梗着脖子。
几名壮汉顾不上去抢他怀里那几个饽饽,扑在地上各自搜刮了剩下的,满脸是血的坐回原本的位置,一边野狗护食般用凶狠的眼神警告着他人,一边沉默的将食物填进嘴里。
古逸看的目瞪口呆,原本矿隶营之中虽然吃不饱,但是就食的时候也较有秩序,矿隶们在矿卒的鞭笞下排成队伍,一一领取稀薄的稗粥,尽量在离开矿卒的视线之前倒进肚子。
可在这里,矿卒不但不管,反而在铁栅外看的哈哈大笑,用脚将一只落在铁栅外的饽饽猛的踢了进来,在碎石上弹跳了几下,骨碌碌滚动着落在距离古逸他们不远的地方。
几名壮汉肩膀都是微微一动,那名靠的最近的少年身体已经前倾,可古逸身边的小矿隶突然像小兽般扑了过去,不顾地上的碎石磕破了皮肤,一把将那占满了灰尘的饽饽扑在了怀里,连滚带爬的缩回了古逸的身边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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