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关乎“情禅”的参悟,俗世之人能懂得者又能有己?执迷、轻浮、看轻、看重……似乎都太单薄,都不能够成为一个参悟与否的评判,那么难道这可以有一个评判的标准么?若是有,这标准又是什么?
普雅心中起了千丝万缕的不解,她将身子在绣墩间落座的稳稳,凝眸静心默默然继续聆听。
须臾的停滞后,法度温言继续:“爱情,顾名思义,只有‘爱’与‘情’结合在一起。”他是单纯的讲经传教,是这样的虔诚对待、肃穆相视。法度敛目一思量,即而抬目举出一个例子,“见一个人我心生欢喜,由欢喜而渴望同他亲近、同他在一起、同他去每一处地方看每一道风景、同他此生此世执手到老再也不分离……”那面上心上都是干净的,全然沒有半点儿异样、半点儿燥动。因为妄心未生就,一切皆是以理化现,本是度化世人阐明道理,故而他并未觉的讲述这情爱的真谛有什么不妥帖,“彼此相处的时日已久、了解深.入、默契自成之后便有了对他的依赖,我已经再也离不开他了,离开了他我会感到惶然害怕、感觉什么都做不了、感觉活不下去,我平日依靠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一日睁开眼要见到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同他在一起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渐渐的我开始顾念,顾念他与我们二人这个家、这个整体,顾念家的利益,顾念家的团结和睦同德同心,我再也离不开他了……”于此徐徐的一顿,将这一连串的话适才做了个落定。
倒是普雅,法度是虔诚而干净的,可是她的心上却生就起一簇不得拂逆的波浪。随着法度方才那一字一句出口,她的神思与情念却流转在了法度的身上,那字字句句指向的如何便不是自己对法度的感情?
普雅这一瞬似乎坚定了自己一向的坚持,一切皆应证,那么法度为何又说自己这不是爱情呢?她当真不解,怀着又激动、又迫切的心情:“这便才是真正的爱情!”想问却叹。
不想法度却蓦一看她,面上坚定、摇头干脆:“不,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着重在其中这“远远”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