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他心知普雅是对法度的反应觉的不怎么尽兴,他便顺着她的心意抬首向法度那边儿点点,不缓不急问了一句。
普雅噙着一丝儿慵懒的目光并没有从珐琅甲套上移开:“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啊……”她把发糯的声线拖的刻意发长,旋即一抬眸,隔过溶意的阳光直接向法度看过去,“既是招待远方来的客人,怎么能用这些点心?你们也真是。”幻似无心的一句,普雅眸波含笑,又对那一左一右侍立在法度两旁的宫娥示意了一下,“还不给我们尊贵的客人敬酒食肉?”末尾一徐,盈盈然若幽谷东风,一任那字句间自有一番直白的为难,这神情与这语句却怎么都显得良善又无心。
净鸾心头一定!明白那法度和尚既是释家弟子,又怎么会饮酒食肉?普雅女王此番,决计是诚心的。
而令他再一次直白的感知到普雅梅朵骨子里那份邪佞狠戾的,还远不止于此!心念微弛时,又听她啭悠悠一句恣意,同样是对那两个打发了去服侍客人的无辜婢女:“若是这位客人他不肯饮你们敬去的酒、食你们递去的肉,就证明你们服侍不周……那么,就用你们的命来洗清你们不尽心的惰性!”檀唇一启一合,须臾间的事情。普雅抬目,骤地那语气已不再是方才的绵柔温缓,转瞬便蜕变为坚冰寒水肃杀成阵!
须臾间,原本一派祥和美好的饮宴氛围,被裹挟在看不见的血腥气息当中。萧萧的,引人脊背发紧、瘆人骨骼,既可怖又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