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久财不管那么多,在后面吩咐道:“那白脸小子和这教匪坐一张桌子,定是一路的,也给我绑回衙门问话。”衙役们答应一声,有两个人抖着铁链就要锁苏敏。燕林见苏敏并不大碍,略为宽慰,又见他竟然不怕得罪官府,敢于替自己出头替自己说话,心中又增好感,正要出手替他格挡。
这时,那旁边那间包间紧闭的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有人高声喝道:“都住手!”声音别有一番威严气息,楼上的众人都被唬的一愣。洪久财看有人管闲事,正要发作,一看说话之人,马上变了付嘴脸,离座上前打了个千儿,陪着笑说道:“没想到爷也有雅兴到这仙乐楼来,小的给您老请安了。”众人看来人,一身赭色长袍,配着镏金边皂底巴图鲁,头上没戴帽子,一根乌溜溜的辫子丝毫不乱,显得煞是干净利落,他眉目清秀,神态安详,极似一位胸有经纶的书生,但他的眼神中又透出一股威严,让人不可琢磨,只是神情略带一点憔悴。
众人见洪久财这般谦恭,不由得交头接耳,猜测此人的身份。坐在周汉身边的他的一个师弟悄声问道:“师哥,这小子怎的这样摆谱,连洪爷都要屈尊降贵向他请安,看他年纪也不像什么大官,莫不是知府大人的长辈?听他口音与洪爷也不像呀?”
周汉低声答道:“你小子倒会瞎猜,这位爷可不是知府大人的什么长辈,只是洪大人治下的一位县太爷。”
“县太爷?上次咱拿着洪爷的片子到蒙阴县办事,县里的常大人可咱们客气的很,应是不手咱的礼。这县太爷和县太爷还不一样?”
周汉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不知道了不是!这位县太爷自然与常大人捐班出身不一样,人家是正牌的会试一甲探花,皇上钦点的翰林,听说还是瑜王爷府里的红人、钦差苏大人的至交,日后飞黄腾达是想见了的,就连洪大人见了他都不敢托大,更何况洪爷呢!”
他们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到任日照县令刚刚一年的徐金书,苏敏身陷囹圄,猛地看到了往日的密友,心中甚是激荡,身子一震,忍了忍才未失声叫出。罗甫洛到北京的时候,徐金书已经到山东赴任了,自然不认识,但他从苏敏的表现中看出,此人与苏敏的关系不同寻常,就贴近苏敏的耳边小声说道:“记得我说过的话,莫要逼我下手。”苏敏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压了压激动的情绪,看徐金书如何处置这个场面。
说老实话,洪久财确实有些怵面前这位徐大人,他从堂兄洪玉笙那里知道了徐金书的底细,也不敢像对其他县令一样,平日里见面是恭恭敬敬的。徐金书对他却是异常热情,到任后第一次到府衙议事,散会后就在正堂的前面,拉着他的手,直接称呼“洪兄”,直说“早闻大名,一见之下大有知己之感,只恨无缘早结识几年”云云。要知道,洪久财的正式身份只是府衙的把头,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正式场合就是参见九品官员也要行跪拜礼,其他想与他交好的府县官员尽管在私底下极为亲热,但在官面上还是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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