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从一团糟里面刚走出来又把自己的生活搞得更加糟,这样的境地下,她能对一个孩子负得了责吗?
但去做人流……
一想到这两个字,她的心脏就会莫名地瑟缩一样,继而很难过。
当江厉川在她面前亲吻白瑾瑜的唇角的时候,她没有想要哭,一个人孤冷地走出茶餐厅的时候也没有想要哭,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眶却在不住地湿润了起来。
但明明她的大脑没有下达‘流泪’这个命令,然而,这正从眼眶里汇集而出,划过脸颊的是什么呢?
看着指尖的湿润,安宁就觉得像是在看别人的泪水一样,但明明就是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的。
难道……是肚子里的家伙哭的吗?
怎么可能?还没成形的东西,就算此时此刻把他给流下来,他也丝毫不会感到疼痛……
――可是,我会感到疼痛!
突然,一道声音闯进了她的脑子里,那是她在雁倾山上时对江厉川说的话。
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心无杂念的虔诚教徒,而现在……
一种罪恶感爬上安宁的心头,她的心,更加地乱了。
一夜未眠,安宁请了一天的假。
临近中午时分,医院的妇产科门口里里外外的长排条椅上还坐着不少的人,大多不是大着肚子的女人,就是月经不调、检查不育不孕或是来做人流的的。
安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在她们中间,听着她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在相互倾诉着,或许是因为同命相连的缘故,在医院里,陌生的人总是格外的容易相互聊起来。
安宁没有兴趣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那瓶她一直以为的避孕药,脑子里不住地回想着医生说的话,“这哪里是什么避孕药,这是补充叶酸的,放心吧,对孩子没有什么影响的,备孕时以及怀孕前期都不免要补充叶酸。”
这就是太信任一个人的结果吧!
昨晚她最后决定暂时先搁置要还是不要的问题。先拿常吃的避孕药去问问医生,看看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影响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就绝对不能要。
而事实上,吃了那么多避孕药怎么可能对孩子没有影响呢?她已经做好了人流的准备。
所以几乎整个后半夜她都是在睡睡醒醒中度过的,一想到明天可能要面对的事实,心里就一阵又一阵地被扯着疼。
天亮时,她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想要这条小生命是健康的。
可是,当她一直以为的‘避孕药’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叶酸时,安宁松了一口气,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舍不得,尽管此时此刻的她更加痛恨江厉川这三个字了。
“你这是第一胎?”突然,一道声音飘了过来,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人。
安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人又擅自地瞥了瞥她手里捏着的小白塑料瓶子道:“我这是第二胎了,第一次意外怀孕的时候不知道,感冒了,就自然地吃了阿莫西林,结果犹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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