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从前桐城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金盆洗手从了商,可身上那骨子狠劲儿倒霉减多少,比他家老头子还多了几分毒辣。
但好在他成日对着像他这样的大角色的人物对多了,虽然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威压,但并不惧怕。
“这是威胁吗?”
陆震声眼睛微微地眯了眯,也微微地笑了起来,“不,现在只是一个父亲的请求。”
言下之意,如果不听的话,就要采取手段了吗?
而这时,陆震声又道:“太晚了,世侄就请自便,恕招待不周,回京的时候代我向你父亲问一声好。”
江源岂不知陆震声这声‘问好’里又包含着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告诉他,即便他是江政的儿子,但是如果他不听劝告的话,也一样会得到应有的后果。
然而,江源只是一脸灿笑,两颗小虎牙一亮一亮,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一定,欢迎陆叔叔有空的时候来京里坐坐,父亲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直到他离开,陆宅的下人都还觉得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年轻人啊,笑得那么阳光,长得也很好,只是可惜腿不行,不然配得上他们蔓蔓小姐。
可是……
陆湛东却在心里冷冷地嗤了一声――伪君子!!!
江家一门三父子都是一个德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湛东,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到没有,那离婚协议你还没签吧?啊?”夏丽华突然出声道。
陆湛东刚要回答,突然听到一道厉声,“跟我去书房!”
是陆震声。
“你要干什么!”夏丽华神情一变,立即冲陆震声嚷道:“你刚才都听到了,是她自己主动要和湛东离婚的,关他什么事?再说,像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再留在我们陆家!”
然而,陆震声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陆湛东,“我不会再重复,我在书房等你!”
说完,他示意人搀扶他上楼。
而陆湛东站在原地突然一阵发笑,他深刻地明白‘进书房’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每当他做错事时,就会被叫进书房,然后……遍体鳞伤地被抬出来死亡轮回游戏。
“爸,到底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陆震声步子一顿,没有回答,而后继续上着楼。
夏丽华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怀疑我背着你爸偷人还怎的,你是不是他亲生的你干嘛问他,你也要气死我是不是?”
“妈,那您告诉我,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他的父亲,却对别人的孩子比对他还要好,就算是为了报恩,可至于还要把整个陆氏江山都双手奉上吗?
陆湛东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和父亲在书房里的谈话――如果他主动提离婚,那么整个恒盛都将归于安宁名下。
夏丽华张了张嘴,很想将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可是……让她怎么说?已经结痂了二十多年的伤口,她不想,也不敢再把它给轻易地翻出来。
陆宅附近的公路旁,安宁看着那辆突然从后面蹿出来将自己逼停的黑色轿车,只见车门打开,一只脚着地的同时一根金属手杖也从里面伸了出来。
深夜寂静的公路边,她缓缓落下车窗,“江先生,有什么事?”
江源眉心攒了攒,“对不起,我不知道……”
“如果你只是道歉的话,那么没必要,事件的确是因你而起,但其实没有你,同样的事照样会发生,只是时间的早和晚而已。”
江源顿时有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了,只好道:“似乎是像你说的那样,可你怎么可以还这样冷静?”
“你是指我在陆家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吗?”安宁说着,又道:“我以为你会自觉地离开,但显然你对看戏有兴趣,既然你有意,那就干脆让你看个够好了,说不定你哪天会成为戏中人。”
江源顿时表情一变,“绝对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和陆蔓蔓在一起。
安宁不予置否,只是道:“话说完了你就赶紧上车走人!”
“你的手……”江源却道。
“它还好。”
真的很好,除了流了点儿血以外,当她走出陆家的一刻,其实已经没那么疼痛。
“你需要立即包扎,不能继续开车。”
安宁笑了,谁说不能开?不能开的话她怎么一路开到这里来的?
“晚安。”
安宁说着,把车子向后一倒,而后绕了出去。
江源站在原地看着她遥遥而去的车屁股,这时,一个男人从黑色轿车上走了下来,“二少爷,还追不追?”
“不用。”
江源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起一个号码。
像这种冷硬脾气又难搞的女人……还是交给比她更难搞的男人,他大哥去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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