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殿外有个布衣短褂的童子正在打扫,见到有人自远方飞来还未及开口说话,额头上就挨了一指被当场定在原地。
来人轻车熟路地绕过大殿进入后院,拐过池塘下了假山。但凡在路上遇到他的童子,无论是送药的还是晒药的,都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炼丹房,外殿如料想中那样清冷。只有甬道深处的门大开着,迎面的照壁感觉比上次来的时候又黑了一些。
灵修悄悄转过身向内室看去,圆肚四脚的金铜八卦炉炉门大开着,一身灰衣道袍,白发白眉白须的老君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脸冲着炉内一个劲儿地吹火。
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黏黏腻腻地将胡子眉毛都糊在一起。老君的脸上不知是被火壁照的还是被自己憋的,竟红的发紫。但显然他也顾不上这些,努力瞪大着眼睛、鼓着腮帮卖力地吹火。
“何方神圣面子那么大,竟让老君恨不得将自己的一身精血投入炉中去炼了那丹药?”灵修立在老君身前,促狭地一笑。
老君乍听到灵修的声音,只觉内腔中忽地涌起一股气流与鼻腔中吸入的气流冲撞在一起,另他的呼吸节奏被打散不得不对着八卦炉猛烈咳嗽起来。
满炉的烟灰先是悠悠腾起,继而飘飘四散,最后簌簌落了一脸。
“哎呦,我的小祖宗!”老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袖子擦着脸,那本来一片洁白的头发眉须又成了黑色:“你怎得进来都不吱一声?!哎呦,真是冤孽,冤孽啊!”
灵修本就憋笑憋的辛苦,此时看到老君眯缝眼睛气急败坏地看向他,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辈是来向老君请罪的。可是殿中无人只得自己寻到这里来,没想到老君正在,正在发功。小辈原本想在外等着的,可又担心老君太过忘我,万一一个不小心栽进炉里重演了当年斗战胜佛的悲剧,那可如何是好?于是不得不现身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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