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欲要驳斥,奈何嘴拙,况她本无名无份,未上玉碟,也无法驳斥。
两个侍卫仔细地端详了一翻,哄哄发笑。
“你看你,长得比鬼魅还丑,太后何等雍容华贵,何等美貌光彩,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亲戚?”
“也不照照镜子,清王爷会娶你?”
“真是老太婆擦胭脂,不晓得自己有多丑。”
“有人病死,有人老死,有人噎死,有人摔死,还有人是丑死的。”
“哈哈哈……”
羞辱一声比一声厉,扇着苏玉晴的脸,割着苏玉晴的心,泪水从她的眼眶里夺出,哗啦啦坠下,毁了妆容,弄得她的脸黑一块、红一块、紫一块……五颜六色,煞是精彩。
侍卫其一愣了愣,忽而一手拉着另一侍卫,一手指着苏玉晴,发现宝藏似地哇哇叫了起来:“你看,她像不像大前天早上来的那个老婆子?”
“哪个?”
“就是冒充太后亲戚、被赶了出去的那个,与她一起的还有个侏儒老头子。”
侍卫认真地看了看,眼睛噌亮,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奚落,啧啧发叹:“还真是,那脸、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说的是爹娘?苏玉晴懵了,俄而大步上前,拽着侍卫的胳膊,激动地问:“什么冒充太后的亲戚?谁被赶了出去?”
侍卫嫌恶地皱了皱眉,一把推开苏玉晴,厉声恫吓:“再不滚就跟你爹娘一样,一通乱打。”
一通乱打?苏玉晴无法置信地瞪着眼睛,心底升起个不好的感觉,但又一遍遍地进行自我欺骗:“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说谎,他们肯定在说谎,爹娘明明见了太后,太后明明允诺了赏赐,海棠可以作证。”
对,海棠!苏玉晴提起裙子,发疯地狂奔起来。
侍卫佯装同情地摇了下头:“唉,真可怜,一家的疯子。”
苏玉晴一口气跑回牡丹苑,豪迈的脚步,披头散发、脏乱如灰的形象,惊得府里的下人还以为自己撞见了鬼。
“爹娘是不是真的见了太后?太后是不是真的应了赏赐?”
海棠哆嗦两下,面如白纸,气若游丝,她的双腿已残,从此就是个废人,虽然心里对苏玉晴有百般、千般、万般的恨意,也不敢吐出,犹自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气力不足,怎么都不能够。
“就躺着回话。”苏玉晴急不可待。
海棠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若蚊蚋:“老爷他们是这么说的。”
苏玉晴喜了半秒,复惴惴不安:“你有没有细问?”
“没有。”
苏玉晴的心猛地窜到喉间,声音干涩异常:“他们……他们的神情可有什么古怪?”
“好像……好像有,”海棠提心吊胆,不时地偷瞄苏玉晴,“老爷和夫人走路有些晃悠,脸上也有好几处红印……”
苏玉晴霎时从头凉到脚,绝望的潮水不停泛滥,眨眼将她淹没。
三天后,听雪楼--
“玉夫人这样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不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叶泠瞧了瞧织云,笑问:“她出事不好吗?难道你不想报那一掌之仇?”
织云滞了滞,未几恍惚过来,风轻云淡地咧了咧:“奴婢早就不记得了。”
这么容易就忘了?若有人如此对我,我定刻骨铭心,势双倍奉还。叶泠当下怔住,斯须,晦涩地道:“可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