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半秒,谨言:“夫人,闲事莫管,小心惹祸上身,还是让人通知王妃为好。”
“通知王妃干什么?不如夫人前去调旋调旋,既显露了管理内宅的才干,又让三夫人和三叶记个好。”海棠大惑不解。
苏玉晴眼眸蹭地一亮,表示赞同:“海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
“夫人三思!”莲花郑重提醒,俄而仔细分析,“三夫人本就唯夫人马首是瞻,不用再多此一举,反正陈夫人不喜与之为伍,华夫人又是个闷葫芦,而王妃更瞧不上她。莫若让人将消息传到飞星阁,看王妃如何处理。她如果不闻不问,便是无所作为,从此夫人再不用将她放在眼里,而且来日还可跟王爷告上一状;她如果插手,便有两种结果,管得好是本份,管不好,惹得三夫人记恨。无论是哪种结果,我们而言,这都是好事。”
苏玉晴向来是个无脑的,经莲花这么一说,自然听之任之,忙吩咐海棠到飞星阁传话。
等织云赶到锦丽轩时,芍药已经打累了,懒懒地歪在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三叶则伤痕累累地蜷缩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大声哭,紧咬着下唇,凄凄惨惨地抽泣。
织云心下一窒,抽了口凉气,想要上前查看三叶的伤势,到底忍住了,先规规矩矩地给芍药行了礼:“奴婢见过三夫人。”
芍药自然认得织云,眉开眼笑地坐了起来:“织云姑娘怎么来了?”
织云瞟了瞟三叶,勉强挤出少许虚假的笑意:“才听到锦丽轩出了事,王妃便差奴婢过来瞧瞧。可是三叶姐姐惹夫人生气了?”
芍药魔症般清醒,只看了三叶一眼,自责就铺天盖地地将她湮没,一时间恍若骨鲠在喉,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三叶见状,忍下委屈和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织云跟前,强颜欢笑:“并没有什么事,却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竟惊动了王妃,真真罪过。”
“真的没事?”织云半信半疑,低头一看,三叶手上赫然青一块,红一块,紫一块,肿一块,凹一块,竟没有半点好颜色。
芍药也瞧见了,想起自己做所作为,再想起三叶素来忠心仔细,不禁愧疚难当。
织云心里一阵难过,刚要发作,惊觉三叶日后的处境可能因此更艰难,便只能忍住,不由打起精神:“王妃仁慈,非常关心府内各院的情况,打扰之处,还请三夫人见谅。”
芍药讪讪地扯了扯嘴,不知该说什么。
织云稍作思考,一本正经道:“王爷日前问起府内散去的下人是如何处置的,王妃自然只能据实相告,王爷听闻大发雷霆,说如何能变卖丫头小厮?若传言出去,恐怕会败坏王府的声誉。”
芍药怛然失色,身子一抖,吓得心砰砰乱跳:“王爷还说了什么?”
“王爷严令,仅此一次,如若再犯,不管是谁,定然严惩不贷。”织云神情凛然,一字一顿。
芍药死里逃生般松了口气,一下子软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