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轻轻抚摸着夏子的发顶,她语声温柔,婉转似乐。
怀中的少女并未看见,母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挣扎。
是年二月十六日,春分吉日,京都名门藤原实赖家二女公子3行着裳礼。仪式当日,许多公卿大臣皆前往观礼。与藤原氏、与徐清河交好的贵妇人也都遣人资礼相贺,尽是各色精致女衫、唐衣、香料熏炉、梳妆用具、饰品口脂等物,皆精美雅致,甚为体面。
是日戌时,藤原实赖将藤壶皇后请入夏子侧殿。此时寝殿早已布置成了着裳仪式的会场,帘内陈设齐备、座位皆富丽堂皇,替女公子梳发的女侍也都已到齐。夏子穿着一身与平日相比明显华丽得多的女童专用略缩版十二单衣,行至专为着裳仪式准备的方形台子。藤原实赖坐在主位上,侧边坐着他的几位妻子,徐清河自然也在其中。
与母亲相视一笑,夏子以标准无比的淑女姿态缓缓走上方台,素手打开桧扇,将其掩于面前。
台下,身着高贵华美的紫色十二单的贵妇起身走向方台。夏子借着桧扇的遮挡偷偷打量着这位盛名在外的藤壶殿下。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一身气度雍容,又不乏女子的温柔妩媚,绝对是男人最喜欢的类型。
就在夏子观察藤壶皇后的时候,朦胧的灯光下,这位被观察的对象也同样在仔细打量着眼前少女。十三岁的年纪,少女的容貌已经开始逐渐长开,隐隐显露出不输于其母的俏丽姿容。挺立于台的身姿纤长优雅,如鸦乌发披于身后,更衬得少女肌肤莹莹如玉,在灯下光华流转。
“今日之后,想必京中又会多一位令王孙公子趋之若鹜的姬君了!”想起传闻中,当年徐清河声名渐显后的盛况,藤壶皇后心中赞叹道。“真不愧是那位调教出的女儿。”
事实上,当初徐清河艳名才名满京都的时候,就曾受邀入宫为天皇演奏箜篌。彼时藤壶皇后尚入宫不久,仍是女御身份。她对来自大唐的女子和来自大唐的技艺皆十分好奇,而天皇又对大唐文化推崇备至,连带着对徐清河也赞赏有加,便留她在宫中待了数月。在那段时间里,两位才华修养出众、性格温和的女子倒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份感情直至徐清河嫁做人妇、藤壶女御升为皇后后亦没有褪色。因此,她在听说友人之女将举行着裳礼时才这般热心地请求今上允她离宫半日,为这位尚且声名不显的女公子结腰带。
不急不缓地行至少女身后,跪坐于地,将裳结于腰上,系好腰带。接着又在女侍的侍奉下为夏子修剪长发。藤壶皇后的动作极是轻柔,加上那美丽的容颜,优雅的动作,即便是枯燥缓慢的仪式也变得格外赏心悦目起来,令夏子出奇地未感烦闷。
结好腰带后,就听一声“更衣”,藤壶皇后朝她温和一笑,便退下了方台,而夏子亦被女房引去了涂笼内更衣。
侍女们仔细地往夏子穿着的“单”上套一层又一层的樱色的“袿”,再添上各色“打衣”、“表着”和“唐衣”,带上各色繁复的首饰,鼓捣了许久才总算穿好了这层层叠叠得令人厌烦的裳唐衣。
“姬君4。”女房双手托着青松桧扇,优雅的脖颈微微弯下,向夏子道:“请持桧扇。”此时,一旁的侍女刚好将帖纸夹在夏子怀里御兽行。
略带无奈地接过极为精致的桧扇,夏子实在佩服日本人折腾自己的能力。他们发明出来的各种繁文缛节,就连同样擅长这一套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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