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说说,到时就连累不到咱们头上了。”
听她这么说,念福忙道,“幸好你提醒,回头我遇着人就都说一声。话传开了,也就不碍事了。到大少爷那儿也别提我,只当寻常就行。”
春桃一笑,“放心,都交我身上了,你安心回去吧。”
念福挥一挥衣袖,走了。
春桃颠颠的去找大少爷了,平常主子院可不能乱闯的,尤其大少爷生得好,老太太管得更严,就算是一个屋檐底下,她也有许久没见过大少爷了,好容易逮个机会,正好过去走动走动。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春桃走的是小丫头绿柳的路子,俩丫头小时候一起玩大,虽说绿柳因长得机灵些,便分到了更好的去处,可从前的小姐妹托她带句话,还是没问题的,尤其这事还是大少爷成天念叨的。
绿柳听说那酱得了,忙道,“那你先坐会儿,我赶紧去回一声。你可不知道,要不是我们这儿没锅灶,大少爷都能自己亲自下厨炼油去!”
春桃听得不信,吃吃直笑,可没一会儿工夫,当大少爷来到她面前,要她带自己去找酱时,春桃有点子信了。
他们到厨房时,邹嫂早回家去了,翻拣一时,从桌底寻出酱来,大少爷问,“那沐姐儿还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春桃结结巴巴的说着,有点不受控制的脸红。
原来大少爷真生得这样好看,从前小还不觉得,这几年不见,怎么一下就成帅小伙了?
大少爷想了想,三下五除二把一坛号称不能拆的酱顺利的拆开了。打开一闻,清香扑鼻,丝毫没有那股子厚重的菜油味。蘸了一尝,酸甜可口,极是开胃。
大少爷大喜,顿时抱起另一坛没开封的抬脚就走,“备马,我要出门!”
回家的路上,念福袖着手儿想,只要春桃能把话带到,而那位大少爷又不是太笨,应该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虽说大年三十已经过了一半,但此时送份人情去,岂不更显得礼轻情义重?
正出着神,就没留意到身后有一匹快马飞驰而过,“让一让,请让一让!”
虽然马上之人奋力在喊,可前面那一身茜红新袄的丫头却是恍若未闻,依旧慢吞吞的不避不让。马上之人无法,只得减下速度,可马蹄溅起的雪泥点子,仍是甩了那丫头一裙子。
当念福终于发现了,也为时已晚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公德心啊!”
错身而过的时间极短,就是马上之人想回头说句抱歉都没时间,只能转过头来笑笑,然后抱紧怀中的坛子,往前看路。
身后的丫头呆呆失神了半晌,方才又嫌恶的瞅着新衣裳上的泥点子嘟囔,“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啊,起码下来道个歉,让人多看两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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