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传我道法,授我武功。因我问道习武之地,有一梧桐巨树,道祖赐名‘梧桐’。
及至一十七岁,道祖所传武功大成,所传道法小成。
及至二十七岁,自创九宫真诀,遂有游历天下之心,四处与人比武较技。
及至四十岁,足迹遍布天南地北,与人比武,无往而不胜;觉孤寂,自称寂寞吴桐。
及至五十岁,受北方诸王重托,身披七国帅印,与南方教廷所率之兵鏖战十年,大小战役千余次,每战必胜。
及至六十岁,正要率兵直捣光明教廷,却遭奸人陷害,一身筋脉寸断,武功俱废,幸有金毛狮王助我逃亡此洞,渡劫余生。
念我一生,繁华已过,荣辱加身,每日困在洞中,常思以往:当年信奉拜火教的丹特人与信奉太阳神(光明神)的南方诸国起了干戈,教廷坑杀百万丹特人,迫使丹特人远遁虚无之地;经此一战,南方大定,教廷由此雄心万丈,誓言传教北方万民;当适时,我已身为北方道教魁首,有感光明教廷欺我道祖,焚我道众,倍感重任在肩,又蒙诸王信任获封七国总帅,决意奋力一战。
然而时至今日,方觉昨日行为可悲可啼,冥想天下教派,究其根本,无非是为了生民有所依附,然而不同的信仰却使这片大陆千疮百孔,民生疲惫。北南之地,战争打了数百年,百姓哭了数百年,这些战争行为早已背离了道教、拜火教甚至光明神教的教宗根本。
吾之晚年顿悟,教派纷争不结束,战争不结束,民之困顿亦不会结束。由此日日思付如何让天下教派休息共存,使天下日盛,使百姓日隆。然,终不得法。
纵观我之生平,有夙愿三。其一,称霸天下武功;其二,兵锋所指,止战生津,还民生于太平;其三,横跨死亡绿海寻找另一片天地。后二愿,造化弄人皆不可成。想我风华绝代,聪慧无两,尚且不能完成心中宏愿;放眼天下,何人又能为之?
迷离之际,长叹后继无人,故将一生所学著书三卷,存于枯骨之下。然我毕生之功岂可闲人偶窥?故而布下天罗地网,若想得我著作,必遭九死一生,非机智绝顶、胜我十倍之人不可得之:
洞外狮兽一只,与我灵性共通,虽为畜类,实为我之兄弟,且深谙战阵之法,有狼兵八十头,方圆五十里之内,如不获得狮王认可,擅入者必死!
洞门有三,布下生死大阵,右侧为生门,其余皆是死门,误入者必死。生门亦有机关二十三处,误触者必死;
洞内前厅,有重宝无数,皆染剧毒,偷财者必死;中厅有神兵一十三件,偷器者必死。后厅黄金书卷有四,记述天下武功,武功虽然上乘,却非我之功法精髓,贪多则死。
入洞而不死,见财而不贪,又肯跪拜我之枯骨,足以证明入洞者聪明绝顶,可习吾之法,可为吾之徒。
吾之所学,浩如烟海,精髓溶于三卷,存于坐下铁盒之内。吾之功法,浩繁精深,尤其内功一道更是迥异他人,习练者务必散掉自身功法,否则必将走火入魔;存亡之际,为师备有重礼,与我功法并存铁盒之内。望得我衣钵者,承我遗志,了我遗愿;梧桐稽首再拜。
读到这里,牧清方知桌上四本黄金书不过是障眼之法,害得自己险些丧命,因而忍不住大骂:“道教陋习害死人,非要弄个‘藏宝于深山大川,不得其人者不传’。有人想学,还要过你的三关五将。切,不就是找个徒弟么,何必整出这许多花样。难怪道教式微,如果广化世人,区区一个光明教廷如何是你们的对手。妈的,若不是饕餮监守自盗,小爷早被你搞死千百回了。你这老家伙损命到此,活该!”
碎嘴骂了几句之后,牧清心情变得大好,他丁点儿武功不会,省却了自废武功的烦恼;现在只需得到铁盒内的重礼,然后速成一套武功,就能去和李茂名一决高下;牧清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铁盒一睹重礼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