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别怕,我陪你睡着再去休息,安心的睡吧。”有节奏地拍着锦被,苏嬷嬷偏侧过头,小心翼翼地悄悄揩拭掉眼角的湿润。
花九迟疑了那么一下,然后她毅然从锦被里伸出手来,抓住苏嬷嬷的手。入手便是温热的体温,能摩挲出粗糙的老茧。
心底倏地轻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苏嬷嬷还能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更重要,紧接着,她才抬手便愣住了——
纤细白皙如瓷的柔荑,清晰的掌心纹路,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细弱得一小圈手腕,这模样的手绝不是她长年累月在平洲张家栽种花草的手。
那年,她被逼代替花芷嫁给平洲城的没落商户张家,张家世代以栽种出稀世奇花贩卖给制香坊来营生,几代单传,到这一代的时候,张家后人衰败,不仅没人学会祖上秘传的栽种之术,更是出了个傻子,花家一直觊觎别人的栽种之秘,早年不惜以联姻的方式,将还未出生的花芷指给了张家傻子为妻。
而在玉氏去世后,花芷母亲杨氏被抬为正室,花芷便从庶女身份一跃而成花家嫡出二姑娘,杨氏更是不择手段的逼迫,费尽心机得让她代花芷出嫁平洲。
代嫁不算,花芷为达羞辱目的,私下动作,让她以贱妾身份被抬进张家,成为张家人,她便没安生地睡过一次觉,夜以继日地栽种不同品种的花,只为可以过的好一点,然后才有机会和资本复仇。
却不想,在她栽种出稀世奇花之际,便是她彻底的落败死去之时……
花九想到这里,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考虑到某种不可思议的可能,压抑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她朝苏嬷嬷道,“嬷嬷,你拿铜镜过来,我看看。”
苏嬷嬷心下担忧地看了看花九,还是起身去拿妆台的铜镜,私心里,她想着天一亮就重新去找个大夫,再给自家姑娘瞧瞧,别是撞坏了脑子,那可不得了。
六瓣形的镜,掐金银丝,背雕仕女纳凉图,捧在指间金银光点错落,精致得很。而此时,光洁可鉴的镜面里映射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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