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麻子志得意满地点点头,叫过旁边的草头军师,问起事情的进展来:“军师,王场村那边你说不会出事吧?”
“大当家的放心好了。两千大军,一半人马收拢粮食藏到山中,同时引那民团的泥腿子们来追赶。一旦路过此处险地,必要他张蜀生有命来,没命回去。”
“军师足智多谋。”旁边一群人拍马屁道,丝毫不知道这个狗屁军师不过是从某本野史兵册上照搬了一个计谋而已。
“各位当家的,此番大敌当前,灭了那张蜀生,整个小青山的大洋、机器、女人和粮食可都是我们的了。”樊麻子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土匪头子,语气一转,恶狠狠威胁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给老子拉稀摆带装孙子坏了大事,老子当场砍了他。”
“他-妈的,谁把牛马牵这么近,都给老子牵远点,臭死了。”隐约闻到一股牛尿味,樊麻子不耐烦地催促拉着铁砂子和火药的牛马走远点。
一群大小土匪头子连忙在那表忠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以前的对头樊麻子,此时已经成了带头大哥。甚至樊麻子本人也心里乐的不行,此次事情一过,整个临江崖的土匪山头可就要被自己统一了,到时候灭了民团,把队伍拉到云南这边大山,山沟里一钻,那日子可就是土皇帝一般了。
土匪们忙忙碌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离自己等人仅仅十步之外的荆棘从里,有一个猎人已经在那里潜伏了好久。
何安伸出手指,在旁边的荆棘杆上狠狠地刺了一下,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终于让他冷静了一些。刚才差点就忍不住开枪的他,开始慢慢地朝后爬,好不容易躲过搜山的土匪,撒开腿就开始朝王场村跑回去。
孩子他-妈,小宝,爹,娘,你们千万不要出事啊!何安只觉得眼睛都好像变得血红了一般,那么多土匪搜村,如果只是抢粮食,就当倒霉了,自己早已经将粮食藏了一些在地下。万一……
他已经不敢想了!
村口遥遥在外,但村子里冒出的奇怪的浓烟却击破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理智,疯狂地冲进村子,顿时傻了……
满目都是起火的房屋,四处摔破的木制和竹制家具,还有三三两两躺在地上的尸体,是那么的刺眼,王场村的一切都在自己离家的两个时辰内,发生了巨变。
“欧大婶……李老爷子……小狗儿……”跌跌撞撞,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村民横躺在地上,那一道道照着喉咙割的刀口,血淋淋的伤口,仿佛一刀刀割在了何安的心上。
终于到了自己家,刚一推开虚掩的门,何安如遭雷击,看着屋内的情形,傻傻的站在那里,良久才回过一丝魂儿来,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巨兽,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声。
“啊……畜生……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