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打向凌紫沁,却被一把抓住,“啊!好疼!放手!你敢……啊!”
“阮小姐,要我提醒你吗?你说先皇指腹为婚不靠谱,又说先皇应该将我指给阿猫阿狗。先皇文昌武德万世敬仰,不靠谱这三个字莫非是令尊大人在世时教给你的?”稍加一点力气,阮霜就疼得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嗷嗷乱叫,凌紫沁冷笑连连,她想跟她斗?
“不是!我爹生前从没编派过先皇的不是……”阮霜疼得小脸儿发白,可是那些大家小姐都伸耳朵听着,她就是再疼也要解释清楚,不然就是祸及相府的重罪!
“哦?是吗?”凌紫沁挑眉,微微颔首,“也对!先皇福泽相府,当年阮丞相应该还是守本分的!那么这是丞相死后托梦给阮小姐的了?还是说阮小姐发癔症胡乱编造的?阮小姐,我提醒你,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在场诸人做见证!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要知道历史上鞭尸的重刑也不是没有过,阮丞相一身清名传世不宜,若是死后被人开棺暴尸,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眠吧!”
阮霜抖着唇,拼命想要甩开凌紫沁的魔爪,她怎么说?她该怎么说!当然不能说是她爹托梦,不然相府就要毁在她手上!可是要她承认她发疯吗?她不想传出那样的名声!
“阮小姐不敢说吗?那我替你说!阮小姐守灵三年,一心为丞相诵经,忧伤过度,以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冒犯先皇圣驾,不是有心为之,姑且不罚!你看这样可好?”凌紫沁依旧没有放手,脸上笑意渐渐浮现。
“对对!就是这样!我、我不是有意的!”阮霜连忙抓紧救命稻草,一口咬定。
“这事暂且不提,你辱骂玉王殿下之事又该如何清算?”凌紫沁淡然而立,一身紫袍显得清华贵气,在一众寻常的翠绿嫣红中格外华贵。
阮霜面无血色,双眼死一般的幽光闪烁,她还能说什么,她不该口不择言被她抓住!
“又不说话?阮小姐哑巴了吗?”长长的指甲挑起阮霜没有一丝血色的下颌,“先皇将我指婚给玉王,你却要先皇指婚给阿猫阿狗,这么说,在你眼里玉王等同于猫狗了?不知道这句话传出去,云陌会有多少爱慕玉王殿下的女子会想要将你撕碎呢?阮小姐这张脸,啧啧,真是可惜了!”
“阮小姐是有意侮辱玉王殿下吗?还是说这一次也是胡言乱语呢?若是病得这么重,只怕会被送去疯人塔吧?呵!阮小姐倒是说话啊,不敬皇族是死罪,关进疯人塔怕也难活呢!”
修剪的十分圆润的指甲慢慢嵌入阮霜下颌,一道血线顺着凌紫沁白如暖玉般修长的手指向下流,阮霜半个身子瘫软在雪地里,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目光直直的看向凌紫沁身后。御花园一时万籁俱寂,凌紫沁甩开阮霜手臂,阮霜顿时软倒在地。没死,却像死了一般,了无生机。无趣,一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懂得什么生死?
她知道他就站在她身后,有些话她要说给他听。
“阮小姐,或许云陌如你一般倾慕莫少白的女子可以从帝都一直排到永夜去,那与我毫无关系,我对他没有半分动念。还有,金殿退婚,也是我凌紫沁先退婚他莫少白!”
身后灼热的视线袭来,威压瞬间澎湃而来,平地卷起绵绵白雪,转瞬便将她围在其中。
凌紫沁慢慢转过身子,莫少白如同万丈冰封的脸色十分难看。
“莫少白,你配不上我。”他看到她的唇形微动,仔细看去却是一句直面而来的嘲讽。
正要与她理论,却见她缓缓合上双眼迎雪而立,一抹浅笑,紫裙翩然纷飞。
莫少白僵硬的站在原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卓卓神奕,记忆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她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绝代风华?为何他会对这一刻的她有无比的熟悉?
风雪夹杂的银色掩盖住女子紫裙潋滟后一丝古怪的笑意,莫少白神游天外,一时不察。
凌紫沁通体彻寒,心如冷镜,寒光四射,她要他偿还凌紫沁这七年来所有为他受过的苦!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定心失散,自尽于金殿之中!她对天立誓,绝不会让凌紫沁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