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纯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对绣花剪纸一类的女红并不精通,莫说绣个荷包手帕,就连最起码的针法也不甚清楚,平日里闲着,不是念书习字就是摆弄花草,对香料与茶艺也略懂皮毛。
尚泽谦早前便嘲笑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活的到比上了岁数的妇人还沉闷无趣。安梓纯却不以为然,古人有云,心静者高,高者俯瞰世界,心慧着安,安者笑对人生。世间太多纷扰,自个也不过忙里偷闲,图一时的清静安逸罢了。
“莲子茶要泡的好喝容易,可若想物尽其用,起滋养安神之效,是要下点工夫的。”安梓纯边说边巡视众人,见各个听得仔细,才又说了下去,“寻常的莲子茶只拿莲子,莲心和冰糖一同熬煮,至多再加一味菊花,味道虽然清新却寡淡,应再加入淡竹叶,柏子仁,志药,山茶几味辅料,加以调和,不但味美而且养生。”
小常不敢怠慢,听的仔细,是打算真正学学本领的,听安梓纯只将配料说了,却未讲工艺,也顾不得身份,忙问道,“那安主儿,这些个料要如何配比,一同熬煮还是分开来,总有个先后顺序吧。”
安梓纯向来欣赏好学之人,对小常也是有问必答,还要来了笔墨,将原料的配比和流程仔仔细细的写下来赠给了小常。
尚泽谦这半晌听的已经昏昏欲睡,尚秀仪也在一旁吃了半碟子如意糕了。见他俩好歹是说完了,尚泽谦才颇为不满的瞪了小常一眼,“我瞧着往后你也不必跟我四处游学了,在官道边上开个小茶寮,也能糊口了。”
小常闻此,脸刷的就红了,赶紧将莲子茶的配方收了起来。
眼见尚秀仪再无心过问自个的私隐,尚泽谦舒了口气,忙鸣掌吩咐几个随从拿了些从胡地带回来的稀罕东西。
尚秀仪也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人,可见了尚泽谦带回来的东西,还是惊奇不已,摸摸这个弄弄那个,连带着安梓纯也起了玩心。
“这盒子里是什么香,可真是好闻呢。姐姐,你也闻闻看。”尚秀仪说着,将一个手心大的银质雕花小盒递到了安梓纯跟前。
安梓纯向来只喜清淡的花香果香,对浓香敬而远之,只是这银盒中的香虽瞧着乌黑似沉香,却气味清淡而悠远,使人闻之欲醉,身心舒畅。
安梓纯博闻广智,也未见识过此香,遂问道,“六哥卖什么关子,此香一闻便知不是俗物,还不讲讲它的来历?”
尚泽谦打小就被安梓纯压一头,今儿总算能在她跟前卖弄一番,自然心情大好,又拿起方才与尚秀仪嬉闹时遗落的象牙骨扇,摆了个颇为俊俏的姿势,“此香名为幽楠香,莫说胡地少有,怕是世间也少有。”
安梓纯闻此,又抬手扇了阵香风,仔细闻了闻“先前在书上曾看过,胡地有一棵存世千年的古树,名为幽楠木,这香该不会与那棵古木有关吧。”
尚泽谦原也晓得安梓纯生在书香门第,父亲又是国子祭酒,是比一般女子多念些见识,却不想她连幽楠木这样的东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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