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了城,便风驰电掣地向岷江码头奔去。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码头早就被戒严,地上也铺上了红色地毯,江中别的船只早已被清理干净,只停泊了一队制造精良的官船。船身被妆扮成喜庆的红色,船头插着蜀国的旗帜。蜀国皇帝指派的送亲使以及二百名护卫的兵士跪在两侧恭迎长平公主。
按理说,本来送亲应该是自家兄弟,只是本尊家里男丁单薄,一个堂兄是皇帝,一个弟弟才半岁,只好从亲戚和大臣里挑个合适的人出来送亲。消息一出,平时那些生龙活虎的人突然一两天之间全部病倒,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病得起不来床,把皇帝气个倒仰,最后还是礼部侍郎张天佑看不下去了,主动请命护送,解了皇帝困窘尴尬的局面,又被加封了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宣萱在柳氏和翠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缓缓地向大船走去,华美宫装繁冗的裙裾拖在地上,裙角随风飞扬,她的心里一片忐忑,为真正的昕颜也为自己,刚跳出一个牢笼又要被送进另一个牢笼,她不愿去想前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只盼望在这两个牢笼的连接处有让她们逃离的那么一个缝隙。
大船起锚,一路顺水而下,直奔下游而去。
上船的当天中午,宣萱就让送亲使张天佑把这次的行船的路线、停靠给养的码头一一呈报了上来:走水路,从成都出发,一直顺流而下到南平国江陵城,周国的迎亲使在那里迎接,汇合之后一起走水路直至寿州,然后走陆路至周国都城开封。
至于走水路的原因她是知道的,李白的《蜀道难》让世人皆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虽然周国和蜀国有边境相邻,但走陆路出川的路在古代只有一条,那就是从成都出发,过广汉、德阳、梓潼、越大小剑山,经广元而出川,在陕西穿越秦岭,出斜谷道,不光路程遥远、道路崎岖难走,而且多是高山深壑、崇山峻岭,经常还有山贼出没;走水路就不一样了,一路山水壮丽,顺水而下节约时间,还有战船保驾护航,安全系数极高。
经过一天多的航行,河面越来越宽,大船也行得越来越快。宣萱午睡刚醒,张天佑派人来禀报快到两江的汇合处戎州城了,请公主准备下船,当地官员在码头恭迎。宣萱知道这戎州城就是现代著名的酒都,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城,万里长江也是从这里才开始称做“长江”的。
宣萱懒懒地斜坐在塌上,支起下巴,无聊地看着船外的风景。船在江里行走了一天多她也在榻上赖了一天多,这一天多她让柳氏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还特意把褒王送的两个侍女打发到后面的船上,不让她们有机可乘。她要养精蓄锐,必竟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到以前的一半,指不定红袖和绿荷这两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就会引爆;何况还有翠玉,这也是一大隐患,到现在还不能分出她是敌是友,如果在半路上想要逃跑,有这三个人,难度可想而知有多大。身边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这是最让宣萱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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