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算成了……”
说着,右臂一挥,眨眼间身上那脏污不堪的袍衫已是随手除下,露出里面质地良好的衣衫。腾身一跃上马,那马又是一声嘶鸣,绝尘而去。
……
李沐回到府中,便见周氏带着一帮仆妇丫头,慌慌张张迎出府内二门处。一见李沐,周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嘴唇有些哆嗦地问道:“儿可安好?跌了哪里不曾――”
她一边上上下下关切地打量李沐,一边早破口大骂:“该死的畜生们!你们就是这么服侍主子的?!一个不剩,统统都去领上二十杖!打杀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兔崽子们!”
李沐拂去周氏在自己身上抚来抚去的双手,淡淡道:“你……生什么气!”
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沐犹豫了一下,自己从假装昏迷中已经清醒过来好几日了,按照正常情况,即便是自己还装失忆,可家人都已经讲明白一切。如果见了父母亲还不能礼貌称呼,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方才一眼扫见周氏肥厚的嘴唇,以及不能正视的妆容,那一声“母亲”是他宁可现在就从这府里消失,也绝难出口的。
正忙着关切儿子的周氏并没在意李沐的淡漠,打量过几圈,见儿子身上衣衫除了稍见脏污外,全身上下没有明显伤痕,手脚行动无碍,便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忽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周氏扎着两手回头急对身后跟从的仆妇道:“我方才说要问什么事来着?”
那仆妇忙低声回道:“夫人要问二公子打死公主狼犬的事。”
周氏半张着嘴听完,忙忙又转回头向李沐道:“儿啊……你将四公主的狗打死了?你真打死了四公主的狗?”
李沐握一握左腕,波澜不惊道:“怎么?一条狗,也值得这么问?”
周氏急的两手一拍,道:“我的儿哎――狗虽不值什么,可那是四公主的狗啊!打狗看主人,儿逞一时之气,只怕惹得麻烦!”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又将自己儿子还显瘦弱的身子看了又看,才接着说道:“话也说回来,偌大一条狗,儿怎么能打的死……只怕这狗本来就病的要死……不行,等老爷回来,这话定要跟他说个明白,难不成什么事都推到我儿身上不成!”
李沐看她还要喋喋不休说下去,扫一眼跟在后面对这国公夫人噤若寒蝉的家人仆从,想一想,淡淡笑道:“有些乏了……若没别的事情,我先回房了。”
说着,看也没看周氏一眼,便向穿廊那边走去。周氏在后面忙忙道:“儿快歇着去……儿别怕,只管歇着,你父亲回来,为娘自有妙计……”
乍一听她说出最后那句话中那个“妙计”一词,李沐一下子被唾液呛了一口,忍不住几声咳嗽,躲瘟神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早绕过回廊,直向自己院内过去了。
回至房内,春水秋水两个连带满院丫头仆妇,都各按规矩过来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