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沉沉的闷响陡然在身边响起,把大汗淋漓的李安彤给吓了一跳。定睛看间,却是一根被啃的光溜溜的完整腿骨,这是某种牲畜的腿骨。
这个时候的李安彤再也没有半点先前在人前的那种风光和矜持,锦绣官服依然在身,就这样狼狈的跪伏在地,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却是连擦也不敢擦上一下。
在李安彤身前是一个圆形的桌案,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正中央则是一个已经少了一条左前腿的硕大整羊。
一男一女坐在圆桌的两边,这是一对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男人赤裸着上身,在暮春的凉风中那裸露出来的带着汗渍的壮实鼓囊腱子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油亮的暗红光泽;那坚实的胸膛上两块巨大的肌肉更是如赤铜浇铸一般,充满了别样的美感。
只是此刻在那赤铜般坚实的胸膛上一道由上至下的狰狞伤口、从这男人的左肩一直延伸到腰腹处,紧实的肌肉被分割开来,如同裂开的婴儿嘴唇般露出里面已经开始愈合的鲜红肉芽,让本应是充满了力量美感的壮硕胸膛瞬间变得狰狞而又恐怖。
这个男人似乎对胸前那道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分割成两半的伤口一点儿不在意,就如同那伤口根本不是在他身上一般,满嘴流油的大快朵颐,大口吃肉大腕喝酒,滴滴点点的酒水从下颌处滴落、滚入那血肉组成的沟壑中,同里面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上。
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壮汉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李安彤强制的压制住心中的恶心呕吐之感,慌忙将头深深的埋下,死死将上下打颤的牙齿咬住,不敢发出任何音节惊扰了这如同神魔一样的男人。
虽然这样的场景李安彤在这半月时间内,几乎每天都要看到,可是每一次再看到,依然让他从脊背尾柱处诞生比上一次更冷的寒意;每一次再看到,就让他心中对这壮汉的恐惧再次加深。
在壮汉的左侧则是端坐着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头青丝用最简陋的木钗随意的扎起,安静的坐在壮汉身侧。
虽然她穿着最为简陋的服饰,身上也没有任何金玉器物,脸上甚至连粉黛都未施半分,但是依然这所有的一切依然难掩她如花的容颜和那似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即便只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却依然是这大堂内最为闪亮的风景。
“痛快!”
孙奎咕噜噜将青瓷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扔在圆桌上,意犹未尽的爽声道。
听到那声啪,跪伏在地的李安彤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贡品青釉啊!如今却沦为喝酒之用的地步了。
不过李安彤知道自己也只能想想罢了,如果命都没了,就算是满屋的金山银山又有何用?而他的性命也只是在那神魔一般的壮汉一念之间而已。
“李大人,那贾师宪真的还没有任何动作?”孙奎拿起把小匕首,却是剔起了牙,慢条斯理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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