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不要担心——”
这担心二字还在风中飘摇未落,他的身子便因重心后倾而变得摇摆不定。扶住树干的手努力想寻找到一个支点稳住身体,奈何树干表皮虽然干枯龟裂却也只是些许细小的缝隙,哪能承受住一个少年的体重。
眼看少年就要从树下掉了下来,刚刚在呆愣在原地的侍女太监们算是回神了,纷纷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了过去。有的围在树下伸手想接,有的干脆直接趴在地上做人肉垫子,只为让少年掉下来是不受损伤。
由此沈沐恩也大概猜到了少年的身份,他应当就是皇后所出一子,南齐国大皇子——言示璟。
不过她还真没想到一个大皇子,未来或是要做皇帝的人,现在正坐在地上双腿搭在不知哪个太监的背上,微微抬起右臀使劲揉搓着,嘴里还大喊着,我的屁股哟,疼我了……
这时正门也涌进两人,其中一个少年也没说什么,快步直径跑到言示璟身旁,推开一众太监侍女小心地扶起他拍拭去他身上的土渍。
错落在他们身后的少年远远看看大抵觉得没什么事,便侧身款款向她一颔首,“抱歉,扰了郡主清静,我乃善坤宫言启瑞,那位是敬慈宫言示璟。我们也只是好奇才做出如此荒诞之事,还请郡主包涵,定择他日登门请罪。但现下大皇子从树上摔下,恐身体有恙,且让他先回去让太医瞧瞧,免得到时落下病隐,让父皇母后心忧。”
少年一颦一语间皆是客套疏离,却又不慌不忙的将利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逃离案发现场才是硬道理,大概是早就打好腹稿,唯恐沈沐恩发难不依不饶。
可倒弄得她一头雾水,自己不过一介弱女子又非如狼似虎,这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好为难他们的?
可自己这入宫小半个月,别说惹恼了什么人了,就是多见上几个外人也不曾有过啊。
“启瑞,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别是吓着她了。”言示璟左手攀着之前那个少年的肩背,右手撑在腰上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过来,那样子甚是滑稽。
“丫头,你别怕啊,他就是不想让你告诉母后去,我们是逃了年太傅的课出来的。那老头一天尽晓得讲些酸啾啾的大道理,听着可烦了。我们要是不去,他就去父皇那里告状,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年太傅那是教你们治国之道,不好好学还到处乱跑,何况你茗儿妹妹还病着。”突然响起的女声惊乱了在场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