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马路上都没有一个路人愿意伸出援手,当他回家看到这一幕,看到父亲竭力克制捂着嘴,却还是忍不住一口一口咳出血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他好后悔,明知道父亲身体不适,为什么还要去给那该死的草包千金补什么外语?明知道那皇立高中贵的跟往里头砸金没差,不适合他这样的家庭,为何不阻止父亲支持他去念?就算是考到入学第一又怎样?不进这家高中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还是可以成为人上人。
可是为什么没有阻止父亲带他去报名,阻止这一切,只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一条通往上流社会的捷径,然后就故意忽视掉了那些硬件条件,让那昂贵的学费压垮了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那瘦弱的身躯,该死!他真的该死!
而此刻他奔跑的脚步却承载不了内心的懊恼和怕失去唯一的亲人的惶恐,他一个踉跄连同背上的父亲一起摔倒在地上。
“爸,爸,你醒醒,你醒醒啊。”望着父亲苍白无一丝血色和冰冷的脸孔,他却只能无助的搂着他痛哭流涕,再没有一分力气背起他。
那个时候他哭了,头一次撕心裂肺无助地哭了。
“有人吗?谁来帮帮我?”
“爸――”
“有人吗?”
他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直到后来有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在驶过一段后停下了,又倒车回来……
每每想起这些谷诺寒的身体都还会轻颤,会挣扎,会痛苦,只是他不会再哭泣……
因为眼泪在父亲离开的那年那个晚上已经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