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今吾已算其弟子亦是一尝师傅遗愿了。师父您常自惭出生,言自己只是一落魄穷酸学问不够怕误人子弟,您言您三生有幸竟能收吾这般天赋的佳徒,却不知安墨亦是幸甚得遇恩师您。”
说着安墨忆起往昔一双星眸闪出点点泪光,他咬着牙不曾让泪珠落下,高举酒杯将酒撒入黄土。九如见他竟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中亦是一叹,转身过去眺望远方不让自己见着安墨失态之模样。
寒鸦默默,新月初生,秋风一阵,惹得衰草微抚,凭添几徐愁绪。“师父您虽未曾中举然师父学问深厚,不但深得儒学精髓更涉猎百家与各家学说都有三分见地,多少举人贡生皆不如您,您执着于功名声望,常为自己出生耿耿于怀,不能一解胸中郁闷,以酒浇愁。可是师父,出生如何真有这般重要吗?古有多少豪杰出生布衣,以引浆屠狗之辈为友不也成就一番霸业,今朝以出生论英雄本末倒置,师父您何必为这世界的错而怀伤自身呢。”
安墨叹了口气又将一杯酒撒入黄土之中。
“师父,我中秀才之时我欣喜万分,您亦聊以安慰,原本以为我再加把努力等我中了举人之时师父便能得享闲福,不曾想・・・・・・唉,古语常说人生两大悲,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前者我未曾感受,后者却已是心中戚戚余有所感。”安墨叹口气摇了摇头又将一杯酒倒入黄土。终抑不住眼中泪水,悄悄的提起衣袖将眼中泪水擦去。
此刻残烛微火,树影凄凄,安墨继续言道:“师父,您放心吧师母那里每月我都有去探望,小笙也由爷爷出钱供养继续读书,其余诸事一切有我,定不会让他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
安墨又断断续续的在墓前述说了一些学问上的问题,又见天色已晚看了看站在远处的九如忙站起身来将衣衫整理一番走到九如面前微微一笑:“如妹,此间事了,你和我回吧。”
九如见他双眼通红,面有哀色心中一动也忙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两人皆是默默无语九如不欲气氛太过哀肃便开口问道:“安墨哥哥,您拜祭的那位徐孟昶可是您的那位启蒙之师
“恩。”安墨见他提起淡淡的应了声,声中还带着几分残余的哀思。
“安墨哥哥得了明轩先生为师还能不忘徐孟昶看来你和他感情很好啊。”九如淡淡的笑着开口问道。
安墨回想起往昔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孟昶老师向来是很严厉的,和我一起上学的一众学童都有些怕他,不敢和他太过亲近,我只记得他从来都是眉头紧成川字严肃着脸,读起书来摇头晃脑,对我也是颇为严厉,若是我背错了一个字不是打手心,便是罚抄诗词。现在想来若无当初徐先生的严厉亦无今日之安墨。”
九如见他渐脱哀思也是一笑问道:“不曾想他竟是这般严厉的。那为何安墨哥哥还和他这般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