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混乱不堪,听不见自己焦躁的脚步声,听不见小悦在身后说些什么?只有雪麒倾城的笑容,无比清晰又霸道地占满了脑海,耳边是李太尉断断续续地言语:“他昨天晚上遭了那妖道的算计,受了重伤,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现在,太后那边只能靠我们去周旋了……既然雪麒已经在寿宴上公然否定了游天,他也飞鸽传书与我说陛下已驾崩,你我只要趁机召集群臣劝太后即可……他跟我说过,只有你能帮他……”
雪麒的房间近在眼前了,门虚掩着,我的脚步微微迟疑过后仍然迈了进去。
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失了颜色,如果没有那一丝微弱的呼吸,他仿佛只是一尊绝美的雕像,即使等待千年万年也不会醒来。
这就是那个对我笑,跟我谈心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雪麒吗?
真不可思议,我轻轻坐在他床边,温柔仔细地为他撩开额边的碎发,心难以控制地颤抖。
原来只是魂而已,那个半夜在我床边静静地等我醒来让我陪他聊天的人,竟然只是一缕离魂。你可知道,要多深的羁绊才能令活着的人以生魂去见另一个人?
可是?现在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莹润滚烫的液体不自觉地自眼中滴落,艰涩难受,心中积郁的千层雪浪翻滚,几乎溺毙了自己。
第一次恨这样没用的自己,没了仙法就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恨这样粗神经的自己,连一个小小的百宝锦囊都会弄丢;第一次恨这样软弱的自己,出了事我竟然只会哭,手足无措。
“你怎么能睡得这么安心?你的鸿图大业呢?不去完成了吗?”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话,手紧紧攥着丝绸的锦被,不知如何对待这样脆弱安静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为另一个人担心到如此地步,无论是在天为神,还是在人间一心一意苦修千年,始终远离人世的我,与其说是出尘,不如说是淡漠游离于世外,自私,自我,自娱自乐。
与他人保持距离是我生存的方式。
而现在,我正逐步失去,陌生地,无所禁忌地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被侵蚀,被影响,因为别的本来与我无关的人。
可是?我已无法淡然抽身事外。既然如此,我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以求无愧于心!
我毅然地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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