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士,此时战死的战死,落单的落单,只剩下萧勤一个人,仍旧在苦苦支撑。
“萧勤!”阿离忍不住远远呼喊了他的名字:“小心!”
他一个分神,一支长矛递上前來,矛锋一刺继而向上一挑,萧勤一个后翻,四面围过來的长矛齐齐刺上前,他在空中翻腾了半圈,双脚落在齐聚的矛锋之上,再用力一跃而起时,已遁然出阵。
横空而來的一柄剑,似等在那里多时,萧勤还未立稳,已经撞在剑尖上,只差分毫,便要在旧伤上再度重现一枚伤口。
竟是一身便装的萧十二。
三年前的景象,竟在此时重演,十二与十七仍旧对峙阵前,只是换成,握剑的那个人,不是阿离,而是萧朗。
若说三年前的那一剑,是担心萧朗的安危使然,方才的那一句呼喊,更是道出了此刻的心思。
他和十七,谁都沒有变,唯一改变的,只是阿离的立场。
她忧心忡忡的眼神,独自夜行奔走求援,皆是为了十七。
她竟为他做出这样许多。
剑尖一横,已划破萧勤的衣衫,露出那一块可怖的伤口。
“我答应你!”阿离喊住他:“只有一个条件,放了萧勤,从潘岳退兵!”
“答应他什么?”这句话还未问出口,十七的视线刚刚与阿离的对视,便有黑甲兵接了十二的授意,将阿离远远的拉走。
十二惋惜地讪讪收起剑,动作极慢,剑尖拖泥带水地在十七裸露的肌肤上轻轻蹭过,似乎要提醒他三年前,便是这样冰冷的一把剑,如蛇信般倾吐,将他的胸膛整个刺穿。
他沒有忘记在十七错愕惊诧的眼神中,融进自己的身影进去,他的影子小小的,呈倒立的形状,却如针芒刺在十七的双眸中,他含着一抹得胜的笑意,将十七心中的疑窦解开:“若是有兴趣,不妨來奚岭喝一杯我们的喜酒!”
针芒瞬间点燃,萧勤的双眸中有两簇火,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磨砺得足够尖锐,能够和十二抗衡到底,可是他仍旧能够找到自己心中最致命的那个位置,狠狠來上一剑。
他记得小时候,与萧朗捉过一条蚯蚓,他将那只不断蠕动的肉红色蚯蚓分成了好几段,只是为了看它能再生出多少条性命,一分二,二分四,这便是极限了,再要分的时候,蚯蚓已然凄惨兮兮地结束了性命。
他对着一群分成烂泥般的蚯蚓尸体,不由得心头一怔。
萧朗当即嘲笑他不知轻重,稚嫩的面色端正起來,仿佛有着那个年纪不应当有的老成,提醒他道:“杀人也如此,一次不成,第二次仍旧用相同的手段再來一次,必令对方心惧神灭!”
十二的手腕历來高他一截,在城府的深浅上,他仍旧是被远远抛在十二身后的十七弟。
只是此刻萧勤当着还未退下的黑甲兵高声质问道:“十二哥大军挥境,与我对峙潘岳,便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么,你将手下士兵的性命看得如草芥般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