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未吃晚饭,头发也这样胡乱披散在脑后,一张雪白的脸上隐约可见灰花的痕迹,极是狼狈,尤其是右腿的膝盖处,破皮见肉,鲜血淋漓。
梁月问她,去了哪里。
阿离便支吾了一大通不成逻辑的理由,在他上药的时候,扭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仍旧是这一幕,偏偏在此时上演。
萧朗的声音替代了梁月的,明明是一个人,却给她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他只是道了一句:“十七一直都喜欢你!”
喜欢她,自然连那一剑之仇都可以忘却。
喜欢她,连她身为邢国奸细的身份也可以不介怀。
原本他还在猜测,十七那一头的热度,定然是不会消减,而阿离呢?她骑马夜行,不顾脸上的伤痕,不顾大宁国大军压境,独自一个人前往枣姚城,不消说,只有一个目的。
借兵。
她的心中,十七亦已经达到了能为他牺牲性命都不顾的地步了。
萧朗盖上盒子,置在一旁:“有一句话,我也一直未曾说出口,许是晚了三年,今日我看见你,仍旧忍不住要说!”他顿了一顿,字字如吐珠般清晰可鉴:“我也喜欢你,一丝一毫都不比十七少!”
她十分意外,垂首幽幽道:“如今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何用!”那段三年前的青涩之情,到今日灯灭烛尽,早已释怀,留下的不过是一颗颗烛泪空残,只是在携灯搴帏时想起來,不免有一丝寥落伤怀。
萧朗自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自他有霸业之心开始,若是想得到一样东西,势必要不顾一切代价,此时此刻,他手握重兵对峙于十七,收回潘岳镇固然重要,可眼下,若是能换取她的一颗心,更是刻不容缓的一件事。
“我的后位,一直为你虚席以待!”
阿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华颜呢?”听说她已经大腹便便准备生产。
萧朗避而不答,只定定说道:“若你肯嫁我为后,我自会从潘岳退兵,明日清晨,我來听你答复!”他说完,又将那名黑甲士兵唤进來,吩咐他带阿离去休息。
阿离心生疑窦,留神看见了他案几上摆放着的一块虎符,若是她不曾看错的话,那块虎符上面印有华颜的父亲安平郡王顾衍之的徽印,,一只传说中的神兽白头狮鹫。
莫非这支短短时间内纠结起的十万大军,都是安平郡的军队不曾。
华颜此刻莫非已经……
她被黑甲兵扯出营帐,夜的风登时灌满了她的眼耳口鼻,饶是如此,这沁如冰刃的感受,都不及她内心深处的寒冷來得刺骨。
一个女子应该持有的虚荣心,她一样拥有,凭良心说,方才萧朗的一番话,并非沒有让她动过心,无论自己能够多么释怀三年前的初恋,心底始终有一个地方,会将那份感情隐藏起來,不让自己被轻易触动。
他说他喜欢她的心,一丝一毫都不比十七少。
他甚至愿意休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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