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再来。”岚毕禹十分不屑,夺了他的刀,丢在一旁,看那个倔强的小男孩默默立在一旁,不哭不闹,却是神情阴郁。
“你为何要与我父王为敌?”蓦地,偏偏是这样一句。稚嫩的口吻丝毫藏不住对父亲的敬仰,他抹去颊边的血迹,含恨道。
似乎在他的眼中,父亲便是真理,凡是与真理作对的人,便是坏人!
岚毕禹忽的一笑,神情怪异,将他带去城门外。
那么多年以后,他也曾将阿离带到布隆的城门外,去看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一拨接着一拨地进城。那时候他与阿离还是乘在马车上,然而那年他八岁时的记忆,却是自己也赤着一双脚,穿着沾满血迹的衣物,被岚毕禹丢在那些人群当中。
其中还有好心的大叔,见他年纪小,一双眼睛却生的十分有神。不忍心看他满脸污垢,用袖口细细替他擦拭了,掰出一小块自己剩的口粮塞在他的手中,柔声道:“吃罢。”
岚毕禹将他不闻不问丢在那里三日,看他淋雨挨饿,露宿街头,无钱无粮,最后躺在地上,毫无斗志。一双原本神清气爽的眼眸,早已被磨砺尽了光芒,如被剖了肚子的鱼眼。
“我与你父王为敌的原因,你懂了吗?”第四日的时候,岚毕禹带了两只雪白的馒头去接他。一面看他狼吞虎咽,一面浅浅而笑。他并不将他视为孩童,却像是个忘年至交一般地瞧着他。萧朗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他们的眼神极为相似,那种倔强与不甘愿,被生生压迫到极致而燃烧出来的火焰,如出一辙。他们的眼睛在某些时候,有野兽般的光亮。
人与群分,物以类聚。
他们是同类。
尽管身处敌对阵营,有着好不相称的年龄,不同的心智,不同的见识,然而那种同为江山的野性之火,熊熊燃烧,炽热相融。
似乎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一些,又说不透。萧朗一面嚼着大馒头,一面点头。“要是不打仗,这些人便有饭吃,有馒头啃。”
“那你可知我为何你与父王打仗?”
他差点被馒头噎住,想了一想。他七岁出门随着舅父游历军营,七岁以前在深宫,并未见到任何血腥之事。直到出了宫门外,自己不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子,而是和常人一样,只有一只鼻子一张嘴,四只手脚,什么事都需要靠自己。那军营中自然能听见许多抱怨,隐隐约约,在夜里还有人哀唱思乡曲,似极为不情愿为兵伍之列。
依稀记得那首歌谣,吟唱有血泪之感——
薄暮闻蝉鸣。
秋高寄雁悲。
何日见吾妇。
相对与园蔬。
他便开口问那个吟唱的大兵:“为何悲伤?”他一个小孩子,问出去的话也无人发笑。那名士兵叹一口气道:“若萧王仁,无须战,亦有万里疆土。”
眼下见了那些饥苦的百姓,自己有整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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