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突然掏空了,心里只想着一个人,那就是辰逸!我可以托新云帮我带口信给辰逸,或者,我可以跟新云一起回去。
可是?我走了‘黄昏亭’怎么办?放手不管了吗?我不能不守信用,我已经跟萧老板签订了一年的合作契约,我不能反悔。
我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要自己抛弃一切,去找辰逸,反正黄昏亭也开不下去了,与其等寂阳赶我走,不如我现在就走?另一个则警戒自己,要继续等待,不能鲁莽行事,人家未必肯帮自己。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不该马上下去找新云,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喂!第三题了,你发什么呆?快帮我想想啊?”
朱淼恒在我身旁轻轻推了我一下,我低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新云,看来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随着一声锣响,第三柱香已经插上,第三题的横幅也挂在木匾上,我垂眼看去,两眼突然一瞪,怎么第三题的横幅上什么字都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没有题目的题目该如何作答。
“朱淼恒,你那么聪明,你想出来了没?”站在对面走廊的一位青年,提着嗓子对我们这么喊着,看他年纪在朱淼恒之上,又差不了几岁,想必他们应该是一起玩的伙伴。
这没有题目的题目,自然就是无题了,对于别人来说可能百思不得其解,我却想起李商隐的一首诗《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朱淼恒拉着我进了包厢,关起门,焦急地看着我说:“你到底想到了没有,第二题已经被人了答了去,这第三题可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其实很想把这首李商隐的《无题》读给他听,但是,这首诗意境深奥,用词凝练,具有的深度根本不可能是这么个孩子能作出来的,刚才那首李煜的《虞美人》已经被寂阳怀疑了,我再帮他作弊,肯定会遭到质疑。
“你到底会不会?”朱淼恒从腰间掏出一叠银票,摆在我面前,低声说:“你快告诉我,这五百两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