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我身后喊了句,“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我停下脚步,站在房前一动不动,稍侧了脸示意他继续。
“你昏迷七日,一直是百里师傅在照顾你。当时你血都要吐干了,是他直接割破了手给你喂血的,要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昨天他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着也很虚弱……”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进了房间“咣当”一下狠狠关上了门。
外面的尉迟晟给震得吓了一跳,神色也逐渐淡漠起来。伪装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但他眼底的冷郁无法掩饰他的痛苦,锦瑟的过去,来福的死,尉迟卫的日益消沉,都像银针般细细折磨和杵动着他的神经。
“看来女孩子不喜欢太过聪明善于算计的男人啊,无论为她做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有了吟吟的温浅笑意,手握一把新的折扇,哗啦一声展开,悠然地转身离去。
此刻我却在房间被百里大夫搅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瓷杯,对着敞开的窗户口就砸。
“哎呀!”经过的尉迟晟吃痛地叫了一声。
清晨,我便被笃笃的急促敲门声给扰醒。本来就心里郁结整夜睡不踏实,给这一闹越发地烦闷,随手掀了被子下床穿鞋,许是用力过猛被子耷拉了半边到地上,我并不理会径自皱着眉头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尉迟晟,我没注意到他此刻的焦急神情,不善地斥了句,“你干嘛!”
他伸手就要来拉我,“我爹不见了!”
神经“突”地一跳,虽然这两天我没见到尉迟老爷,可是听百里大夫说他一直情绪低落地待在房里不愿出去,此刻突然不见了,该不会想不开吧……
我虽然也紧张,但还是好言安慰尉迟晟,“许是在房里待得久了出去散心呢,你先别急。”
尉迟晟慌张地摇摇头,“他给我写了张纸条压在桌面,我觉得不妙。”
“他写什么了?”
尉迟晟忙将捏在手心的纸条递给我,那纸条被他的汗濡湿,变得软塌塌的。我展开一看,只见工整的四排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没怎么读过书,还是从前在胭脂河听人念的时候默默记过一些,后来百里大夫也常教我些通俗易懂的诗词,只是这四排话看着像诗,又有点像佛家的道理,猜不透是何用意。
“这是佛家偈语,我没空跟你解释这么多了,只是佛家讲究四大皆空,我爹留这个不会出什么事吧……”尉迟晟心急如焚地看着我。“我就想来跟你打声招呼,这就出去找我爹,你待着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回来。”
我也觉得有些不好,忙沉声道,“我去披了衣裳,随你一起。”
与他毛毛躁躁地下了楼,迎面又来了个毛毛躁躁的身影,我一个躲闪不及和其撞到了一块,瞬间有些温热泼在了身上。杏色的襦裙湿了一大片,呈褐色的印迹看着极为突兀,药香从此间飘散开去。我诧异地抬头,这才看见面前目瞪口呆的店小二。
他迅速反应过来,“哎呀,这位小小姐,给你端的药都洒了呢,我这就去给你再熬一碗,不过这药钱可就得多补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