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是什么样的?”
我有些错愕,“我以为那是锦瑟随口说来骗尉迟老爷的,难道世上真的有最难的棋谱么?”
“锦瑟冰雪聪明,早就发现了平安镇与尉迟府奇特的格局,所以才将计就计将秘密藏在这里。世上最难的棋谱,便是无子的残局。”他睁开眼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我忙问。
“相由心生,棋随人走,你信它在哪,它就在哪。”
说罢,百里大夫伸出双手,掌心燃起两团幽亮的冥焰,稍一用力便汇成一股玄光向前推去,供桌上的牌位顷刻间尽数消失,只静静放了个檀木匣子。我目瞪口呆,简直匪夷所思,百里大夫满意地微笑,从容走上前去。“别怕,不过幻术而已。”
我暗自感叹,锦瑟的法力应该比百里大夫差不了多少,他们本就异于常人,尉迟老爷和尉迟晟怎么可能找出秘密呢?难道锦瑟藏这个秘密,是本就想置婆婆于死地么?可是她明明能轻而易举地杀掉婆婆,为什么仅仅是转移血咒?婆婆除了偶尔咳得严重并无什么痛苦之处,也说不上是有意折磨……
正百思不得其解,百里大夫便打开了檀木盒子,里面是一粒银色的丹药和一张纸条。我好奇地凑了过去,看清了纸条上的字。
“昔奉银丹于此,从玉诀羽上之命,待同病人来,以解忧苦。”
“昔奉银丹于此,从玉诀羽上之命,待同病人来,以解忧苦。”我心里一惊,莫不是锦瑟早就知道百里大夫会来?他们习教的阴阳异术竟然还能未卜先知么?
百里大夫看穿了我的想法,微笑道,“从玉诀羽上之命,说明是这个叫羽上的人吩咐锦瑟这么做的。看来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能治血咒的玉诀女人。”
我不由为他感到高兴,“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有了银丹,你不用找她也能治好血咒,真是太好了!”
他唇角微微上扬,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感觉轻轻柔柔的。我却突然想起一事,“等等,你吃了这银丹有办法再配一个出来么?婆婆被锦瑟转移了血咒,我早就发现她身体不对劲了,你救一救她吧。”
“无妨。”他对我温柔说道,“血咒对常人没什么太大危害,赫如公主的病就是因此而起的,只是她武功高强才显得严重。你婆婆手无缚鸡之力,过了十七年才开始不适,我给她开个方子,喝一段时间的药就能好。”
原来赫如公主的病竟也是中了血咒,难怪王子要留他一个黎国人在身边为公主治病。“公主的血咒,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解地问。
百里大夫蹙眉,“我也不知道,在她身边那么久,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我突然感觉我身处的世界是这般深不可测,每个人的背后都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似真似诈的互相算计着,偿还冥冥中注定的因果业障,没有人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百里大夫静静走到一旁席地而坐,服了银丹屏息闭目运起功来。狂风灌进祠堂,将曳地的白纱高高吹起,合着呼啸的风鸣犹如在夜幕下肆意摇动的招魂幡。我不好打扰百里大夫,便陪在沉睡的尉迟晟身边,浓浓的药香飘散开去,映着明黄的烛火,我觉得头脑昏噩,渐渐有些睁不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