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走来说:“小毕子公公,撷儿姐姐说了,要碗珍珠豆腐,炖的嫩嫩的。”
小毕子嘟囔道:“撷儿就是这样尊贵。不过十岁的丫头,一天到晚念叨着吃食。你说给她,改日吃罢。”
采儿道:“前儿撷儿姐姐,要吃清炒枸杞,你弄了些馊的黄的,叫她说了我一顿。今儿要豆腐又没有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别叫我翻出来。”
一面说,一面真个走来,揭起菜箱一看,只见里面果有白如脂玉的豆腐,说道:“这不是?你就这么利害!吃的是主子娘娘的,我们的宫中分例,你为什么心疼?难不成都叫你们抠了去了?”
小毕子忙丢了手里的账本,和藤儿派来的绮罗宫蔓儿使脸色,说道:“你少满嘴里胡扯!你们躲在深宫,锦衣玉食,水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知豆腐是平常物件,那里知道外头买卖的行市呢!”
采儿听了,便红了面,喊道:“谁天天问你要你什么来?你说上这两车子话!前儿凤吟宫的入画来,要些糕点果品,你却听了,狗颠儿似的亲捧了去。打量着欺负我家小姐没晋封呢!”
吓得小毕子忙道:“阿弥陀佛!这可是真正冤死我了!这宫中的御膳房几处,你们都偏偏喜欢到这儿来!”
“我稀罕,可不就是图个腿近!可是如今你们都赶着藤儿姐姐上脸儿!”采儿忿忿地说。
正乱时,只见红豆处的撷儿打发人来催采儿,采儿赌气回来,告诉了撷儿。红豆正打着黄金络,听罢也只安慰笑道:“大肚子弥勒佛,也吃不了五百钱的菜去。这三二十个钱的事,我还预备的起。今后可都记我的帐上罢!”撷儿道:“小姐也一来二去的大了,既在这宫里也天长日久的,谁知小姐竟一点不在那事上费心!”红豆不免停下手里的结子,放在茉莉花篮里,叹道:“天知道罢了!你们只当我年小,哪样儿我不知?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挨一日是一日。我从小儿进宫,自和别的姐姐不同,皇上始终只是我的哥哥!”撷儿笑道:“我只不过说了几句玩话,小姐倒当真了!这些话,不如趁早儿和皇上解说!白担了虚名!”红豆儿听了,携了针线,瞅着茉莉盆栽,心无所知,发了一回呆。方道:“单丝不成线,独树不成林。将来的事儿,若说必无,然亦似有,若说必有,又并未曾亲见。”撷儿纳闷道:“小姐越发道学了!这是参禅呢?撷儿可不懂!”红豆儿只道:“天理轮回,吃了睡,睡了吃,顺其自然,你又何必胡愁乱恨?”撷儿便道:“我弥陀佛,宁可这样罢!”红豆笑道:“你也念起佛来,真是新鲜!”撷儿笑道:“我是急小姐之急!”红豆笑道:“那你说说,我倒急的什么?”撷儿正欲张口,却见湘贵妃穿着青纱薄绫裙,淡妆素裹,款款而来。
红豆笑道:“原是茱萸姐姐来了。随便坐吧。”
茱萸见了,笑道:“这是做什么?”红豆道:“闲着也没事,打几根络子玩儿。”
茱萸道:“装什么的络子?看着怪亮眼儿的。”
撷儿奉了茶笑道:“回娘娘,这便是咱们小姐接的私活儿,如今得先拣这要紧的打两个。这个主儿得罪不起!”
红豆道:“什么要紧,不过是束在扇子、香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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